不是,这么有骨气的?
她倒也不急,在慕容端床边坐下来,慕容端现在一看人在他床边坐下就下意识浑身一抽。
铁慈翘着二郎腿,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哗啦啦晃着道“二殿下啊,做人呢,要能屈屈屈屈屈,才是个聪明人。你说这张婚书,如果送到汝州你夫人手中,她会怎么想呢?”
慕容端再次变色。
她会怎么想他不知道,但她一定会杀来大乾,她那极其护短又性格暴躁的老子一定会上殿告状,如果证实了婚书为真,她娘家那十万兵马和一堆勇武子弟从此就再也不会拥戴他,说不定还会一怒冲来宰了他。这个他绝对知道。
可是他的银子已经给慕容翊刮去了一半,如今看这数目,剩下的一半也要没了,没有银子,又何来以后的大业?
铁慈像是猜到他心里所想,微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银子,只要人活着,总是能挣回来的……”
慕容端咬牙“那你得救我出去!”
吃的一堑长得一智。再不能被人空手套白狼了。
“行啊。”
“你救我出去我才盖印。”
“现在不行,这屋子四面全是宾客,等到夜深人静……”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拖延之计?”
“那我给你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可好?”
“什么?”
铁慈手中出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嘴一努,“哪,你会被阿黑看上,除了这张脸,还有你身为男儿的本钱是不是?把你的本钱解决了,想来阿黑也没兴趣养个废人,你不就自由了?”
刀子在她掌心漂亮地转了个圈,她伸出手去。
“别!”
刀尖抵在某处,铁慈抬眼,“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慕容端终于绝望地认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只得从怀中拿出印章,狠狠盖上,一边怒骂“一对豺狼虎豹!”
他语声含混,铁慈也没听清,将第二张纸往他面前一送。
这纸却是空白的。慕容端愕然看她,铁慈道“写一封家书给你夫人。”
慕容端险些以为这位要和慕容翊一样,要把这里的事告诉那个妒妇,却听铁慈道“你在信中介绍一下持信的这个人,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人可靠忠诚,你失陷在大乾,多亏这人拼死逃生带回去你的求救信,让你的夫人给这人安排一个王廷实职,再把你们私下豢养的精锐交给他,让他带人来救你。”
慕容端惊道“你竟然想借我安排细作潜入汝州军方!”
铁慈笑,“不然呢?你不想获得自由了?”
“你答应救我出去!”
“我是答应了你,但我可没答应什么时候救你。”铁慈站起身,将纸拍在他脸上,“你把我的人送进汝州,之后才有人来救你,否则你就准备呆在这深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伺候阿黑一辈子吧!”
慕容端两眼冒火,“你们这般欺辱我,等我……”
说到一半,他怕刺激了铁慈引起戒心,半途吞回了报复的狠话,铁慈的注意力却在前半句,“你们?”
慕容端吃了药,现在可不敢说慕容翊的身份,咬牙道“你和那个黑胖子!”
铁慈哦了一声,笑道“这都怪你穿太少,长太好,一个年轻男人,半夜三更在外乱晃,还往人家洗澡的地方扎,怨不得人家看上你强了你啊。要我说,被强这种事,就像生活,如果实在无法抵抗,那就躺倒享受吧。”
慕容端瞪着眼,听着这一堆怪话,恨不得把快要咬碎的牙齿都喷到这张脸上去,然而最终也只能无奈提起仿佛千斤重的笔,写好了另一封要命的“家书”。
一边写一边想,恶人果然臭味相投,慕容翊和这人敲诈勒索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可恨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