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声轻叹,云珩微顿,过后颔首摘下帷帽。(他怕自己不小心,再磕到她)
言浔一见,忙不迭起身。
帷帽落下,露出了那张恐怖狰狞的脸,刀疤赫然,与方才在宴上时如出一辙。
墨瞳闪烁,云珩自卑,怯怯的垂着头,不肯与言浔对视。
“你的头发都乱了。”却不见小人儿脸上有丝毫惧色,转而抬手,帮他整理发冠。
长睫轻抬,某人很是自卑的问,“你……不怕吗?”
“怕呀!”对面人答。
一句话,两个字,让人如坠深渊。
“怕你离我而去。”
谁曾想下一句,却又让人起死回生。
闷骚抬眸,望着言浔,云珩没动,任小人儿在自己头上瞎鼓动,他仍是关心,“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好?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闻言,手中动作一顿,言浔登时撤身,坐了回去,一时间小嘴又嘟了起来,开口埋怨,“你还好意思问。去年,去年我同你讲,我要去北秦游说方初信,你为什么不同我一起去?你知不知道方初信把我欺负的有多惨,你都不在我身边,都没人帮我,呜呜呜……”
实在是委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云珩一见骤慌,紧忙说,“谁说我没去了?”
“嗯?”哭声戛然而止,言浔抬头看他。
彼时见对面,云珩第一次红了眼睛。他望着自己,脸上的刀疤也不再骇人恐怖,他也委屈的像个孩子,垂着头低声说,“你在北秦呆了多久,我就在北秦呆了多久。你被方初信浇冰,生病难受,我比你还难受。”
“你……”言浔闻言震惊,脑海中猛然回忆起之前,花如许初到西尧时,他们的对话。
“就是不太好找。为了寻他,我可是找遍了整个南椋呢。”
“嗯?怎么可能?他家就在圻氓大街的千民巷,我同你说过的,很好找呀!”
“是去了千民巷,可是院门是锁着的,云卿不在家中。后来又寻了好几日,差不多一个月吧,才找到他。”
一个月。
原来那一个月,他人在北秦。
只一瞬间,言浔恍然大悟,“你去了。”
“……”垂着头吸鼻子,云珩无言。
“那,那为什么不……”言浔还想问,却突然住了口,她知道云珩心里在想什么。
顿了顿,那张哭花的小脸怯怯垂下,贴在云珩的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小人儿抬手抹了把鼻涕,“偷偷保护,谁看得见呀!我又看不见,那就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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