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西扯,云珩颔首,继续介绍鸿天渡的地形。
言浔听了须臾,忽然问,“为什么一定要偷袭?我们也可以学凌都统,光明正大,真刀真枪的攻上去。”
闻言一顿,云珩垂着头,帷帽轻纱飘坠,从下方看,再挡不住他的容颜,他的神情。
墨瞳流转,正巧撞见言浔抬头看他,见明眸之中水光莹莹。
二人对视,云珩抿紧了唇,无言。
“我知道你有你的计划,”一瞬不瞬的看着人,言浔开口,音色沙哑轻轻,“可你也应该知道,当年我父皇就是被南越皇用这种奸计掳截,你竟然还……”
说着说着眼圈一红,言浔回忆起自己的父皇,鼻尖酸涩,紧忙垂下头去。
墨瞳微定,望见小人儿羽睫轻垂,似坠珍珠。他心头一沉,忙不迭拉过凳子来,坐在言浔身侧,准备解释。
余光瞥见那人落座,小人儿立刻转过身去,后脑勺对着人。
她到底还是生气的。
一瞬停顿,望着言浔的背影。沉了口气,云珩还是开了口,正色道“我知道这是北祁百年来的耻辱,祁人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下作的阴招,你也一直不屑于以这种方式来同东楚对敌。但阿澈,你也要清楚,这世上可以有很多个南越皇,但凌振烨,只有一个。”
声音陡增,“能带领十万铁骑硬闯山门,还能反败为胜的,只有凌振烨一人。他是英勇的,亦是幸运的。可我们,不能以六国之师,近百万人的性命去冒这个险,你明白吗?”
话音落下,良久无音。
云珩见言浔没有回应,不免心间生疑,忍不住轻声唤,“阿澈。”
一句话,两个字,引得小人儿肩头一颤,紧接着是周身颤抖。
吓了一跳,云珩紧忙起身,想去看看言浔怎么了。
谁曾想小人儿竟自己转过身来。
看着言浔,云珩一顿。只因……
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小人儿,眸间水光沆砀,珍珠雨落已然成河,漫过脸颊。她咬紧下唇,一颤一颤的抽噎,眼中的伤心绝望,溢于言表。
“怎,怎么还哭了?”只一瞬间,云珩惊慌失措,连忙倾身上前,询问缘由。
兔子眼红红,看着云珩,言浔不答话,停顿三秒。
“啊!!”小人儿终是绷不住,仰起头嚎啕大哭。哭声中,还相当任性的喊了句,“可是我就是好难过,啊――”
她的伤心难过委屈,在这一刻悉数暴发。
楼下人听见了声音。
孟谞然一惊,登时紧忙转目,望向楼梯口,“怎么了?”
“没事,哭出来就好了。”周明站在一旁,却已是心事澄明。
阁顶。
言浔哭的是歇斯底里,云珩急得是上窜下跳。
见长影起身,半躬着站在小人儿面前,抬起的手臂都在发抖,指尖颤颤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他不敢太放肆,只得柔声低语劝,“哎呀!阿澈,阿澈,别哭,别……”
结果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言浔气鼓鼓的打开手,眼下小人儿哭的梨花带雨,竟还凶巴巴的对着自己,“哼!”
那模样,奶萌萌的。
云珩瞧着一顿,也是哭笑不得。
他忽然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言浔这回是真“消气”了。不过,他也知道,小人儿心里的气消了,但脸上的气还没。这种气,俗称“撒娇气”。
撒娇气怎么破?
办法只有一个,靠哄。
一想到这儿,见某人颔首垂睫,唇轻挽。
云珩变得淡定,不慌不忙,挺身坐下。墨瞳轻抬,不想下一瞬,抬手一扯,竟然直接将言浔连人带凳的扯到了自己面前。
这一下是言浔所没有想到的,小人儿吓得一愣,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二人的距离迅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