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继续理衣。
“不过不碍事,待会儿我命人去外面给你买些厚的冬装回来,你穿上,这样就不会受凉伤风了。”望着屋顶,言浔自顾自的盘算。
一听这话,云珩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见墨瞳微沉,问,“我见你穿的也不厚,不会着凉吗?”
“嗐!”随手一挥,言浔满不在乎的说,“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才不会着凉。”
“又胡说!”不想下一瞬,云珩眸色骤凛,忽然开始训起人来,大声质问,“什么叫不会着凉?你是铁人呀?不会着凉。”
云珩生气,可吓了小人儿一跳。见纤影一颤,嘴角笑意顷刻散去,言浔一脸无辜的眨眼睛,紧忙坐起身来,顿了顿,“无缘无故地你吼我做什么?”
云珩“我!”
被问的是哑口无言。
只一瞬间,委屈顿生,言浔嘟着嘴,眼眶微红,一脸不悦的念,“哼!一见面就凶我!臭林将与。”
略显尴尬,云珩匆忙移开目去,俯身颔首,拿起衣物去到衣柜前整理。
二人背对着身,言浔一语不发,气嘟嘟的坐在原地扯袖子。
停顿片刻。
“……听说前段时间你病了?”云珩的声音忽然响起,低沉地询问,“好些了吗?”
“嗯?”扯袖子的手一顿,言浔顷刻怔了。猛然抬眸,见柜前长影静立,此刻云珩指尖虽捏着衣物,眼神却偷偷瞟向自己。只是在触即到自己目光的一瞬,又迅速躲闪。
他在小心翼翼地表露关心。
小人儿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方才云珩的生气是在关心自己。
他怕自己着凉。
他知道自己病了。
他千里而来,是因为自己病了。
他是赶过来看自己的。
什么随王伴驾,都是借口托词。
一想到这儿,言浔欣喜若狂,登时起身冲到云珩面前,“你……”
正要开口之时,鼻尖却是一酸。泪意莫名其妙上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挡去了所有。
陡然失声,深吸一口气,言浔无言,默默垂下头去。
犹记得那日,被浇冰后,言浔躺在北秦驿站的厢房中。那个头顶帷帽的男子推门的瞬间,她想唤出的那个名字……
是卿卿。
可奈何,往往事与愿违,来的人是穆解韫。
其实那一刻,言浔是失望的,她真的好想帷帽落下时露出的是云珩的脸。
可惜不是他。
这也是后来言浔会接受穆解韫的原因。在她最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给她温暖的人,是穆解韫。
倏忽,言浔醒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垂着头,嘴角扯了扯,说,“嗐!你不提这事我都给忘了,伤风着凉而已,早好了。”
云珩还站在原地,面朝着衣柜,心思却全都被身边的小人儿所牵引。她向后退的那一步,他看到了。
喉间滚动,眸间光彩顷刻尽失,他没再问了。
一瞬静默。
轻咬下唇,言浔不想让气氛太低落,便佯装无事的转过身去,随后又问,“欸!方才我同你们国君闲聊,他说寻你时,你多日未在家中,去了哪儿呀?”
闻言,沉了口气,云珩开口,“我去了北……”
砰砰!
就在这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软软,是我。”孟谞然的声音接踵而至。
孟谞然?!
云珩当即住口。
“嗯?师傅?!”言浔也是一惊,走上前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门前,孟谞然抬眸看向言浔,随后转目再看房内的云珩,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说,“软软,殿下带着小殿下来了。”
话一出口,言浔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