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的过去,言浔在殿门的窗户纸上掏了个小洞。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旦睡下便噩梦缠身。后来,索性不睡了。每当入夜时分,小人儿都会趴在殿门前,透过那个小洞看星星。
她怀中还藏着那块玉佩。
或许言浔不是在看星星,是在盼星星,她在等她的星星。
其间,沈楣遥来过几次太庙,她陪言浔聊天,给她讲外面的事,还带来了冬衣。
有沈楣遥在,真的帮言浔解决了不少麻烦。
菜食冬衣,一件不少,如今小皇帝在太庙中,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人神共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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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府,正房内卧。
安姀妍刚哄睡孩子,沈乾爅便急匆匆从屋外进来。
看见儿子睡着了,沈乾爅立刻放轻了动作。
二人对视一眼,安姀妍转目对身旁的女婢示意。
女婢会意,立刻上前来接手拍孩子。
随后,沈家夫妇二人一起,轻手轻脚的出门。
走到正厅中,安姀妍问,“怎么了?”
“你听说了吗?遥儿最近常去太庙,好像和皇上走的很近。”沈乾爅面有焦色。
“嗐,我当是什么事。”安姀妍坐在位上,不紧不慢的说,“听说了,还是妹夫带着她去的呢。”
“这可不行。”沈乾爅垂头踱步,“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吗?帝京城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咱们都自顾不暇呢,她可到好,这种时候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去看皇上,若是被轩辕氏知道了,那还得了。”
骤然止步,沈乾爅上前拉住安姀妍,说,“你,你去趟风府,就跟那丫头说,就说是我说的。她若再敢去太庙,看我不……”
“欸,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这么冲动?”安姀妍打断道“先别着急。”
“我能不急吗?”沈乾爅放开手,转身疾走了两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好不容易才保全了你们,我是怕……”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骤然间阖目长叹。
“哎呀,气大伤身。”忙走上前去,安姀妍轻抚沈乾爅的背,劝慰说,“老爷,先别激动。听我说,如今皇上回来了,时局可就不一样了。”
沈乾爅闻言抬眸,一脸疑惑的看向夫人,“怎么不一样了?”
安姀妍也看着他,徐徐道“你忘了?起初南越破城之时,江远颢那杂种第一个就倒戈向了南越,还谄媚献计,要轩辕傲诛杀三公九卿,伙同他们一起,想要治你于死地。反倒是吴蠡,一直忠心耿耿,对你不离不弃。”
沈乾爅一听,更是不解,皱眉问,“这与今日之时局,有何相干?”
沉了口气,安姀妍反问,“那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好?”
“当然是吴蠡。”沈乾爅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就对了。”安姀妍一拍相公,“以前皇上不在,咱们为了活命,这才依附南越。可如今,皇上回来了,我们就要做忠义之臣,只有这样,皇上才能知道咱们的苦,记得咱们的好。”
“你的意思是……皇上还能翻盘?”沈乾爅迟疑的问,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世事无常啊。”安姀妍说,“事情还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闻言,见沈乾爅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屋脊,凝神细思。
“遥儿帮皇上这事,就算是咱们押的宝。”安姀妍站在一旁,“若日后皇上真能翻盘,咱们也不至于背上卖主求荣的罪名。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立于不死之地。”
话音落下,沈乾爅转目看向安姀妍,眸色闪烁,意味深长。
……
又了过了小半月,北祁渐入深秋。
那日宣政殿中,轩辕傲被吴成书重伤,伤口太深。他身体虚弱,禁不住北祁的严寒,有些耗不起了。无奈,只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