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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整夜,待到第二日卯时才停。
天际放晴,厚雪盖住了整座帝京城,也一并掩下了昨夜的荒唐。
今日是行沐第二日,彼时见林将与站在院子里,望着院顶一角,不知不觉间又入了定。只是如今眸中再没了之前的期盼,尽剩空洞。
“公子。”秉柊的声音莽撞入耳,那人自院外跑进来,慌慌张张的嚷,“公子,不好了!郗呈毓带着风家军把相国府给围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闯进来,眼下正朝后院赶来呢。”
思绪回笼,林将与一惊,皱眉道“郗呈毓!?”
“他说是奉长公主之命,前来捉拿公子的。”
话一出口,见林将与面色一沉,冷冷道“言沐清这是要动手了。”
“公子,要不要派人去营中通知兄弟……”
“不行。”不等秉柊把话说完,林将与当即抬手作否,沉着气说,“此次言沐清派郗呈毓前来,就是为了逼我召军,决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
“可是……”秉柊有些着急,“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谁知话音未落,兵甲摩擦声骤然响起。
不刻,见郗呈毓带着一众风家军入院。转瞬间,便把林将与团团围住。
“林将与!”还未等站定身,郗呈毓便扬眉高嚷,指名道姓的对林将与道“长公主命我前来捉拿你。”
微微定神,一扫周遭众人,林将与临危不惧。开口,淡淡道“不知长公主抓我,是凭何罪?”
“哼,”郗呈毓冷笑一声,叉着腰,扯着脖子嚷,“私立军队,挟持国君,企图颠覆朝纲。就凭这其中的任何一条,都可以将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呵,”林将与也跟着笑了一声,当场反问,“证据呢?”
“证据!”郗呈毓不示弱,“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实,还需要什么证据。”
林将与冷目睨去,微一勾唇,“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郗呈毓站在原地嘴角一抽,登时没了声响。
“没有证据就要抓我。”收回目光,林将与微一挑眉,沉声道“长公主这是想栽赃嫁祸?还是滥杀无辜?”
“放屁!”郗呈毓大喝一声,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登时暴跳如雷。“尔等奸佞小人,竟然还敢诬陷长公主。”
说话间,手中长刀陡然出鞘。
秉柊一见,立刻抬手,准备抽出腰际的长剑,岂料却被林将与抬手作挡。
手中动作掩去在林将与的阔袖之后,秉柊惊疑,侧目看向那人。
此时见林将与面色清冷,不见喜怒。停顿片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长公主这次是执意要颠倒黑白,纵曲枉直了。”
嗤了一声,郗呈毓提步上前,压身凑近了些,发狠道“林将与,你就是条狗,靠着给皇上做禁脔上位,整日在朝堂上狗仗人势。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随后狞笑一声,又言,“如今皇上不护你了,我到要看看,你这尾巴还能摇上几时。”
“你……”话一出口,秉柊勃然大怒,手中长剑骤然出鞘,却又被林将与生生按了回去。
沉面冷目看着郗呈毓了半晌,林将与却未曾开口说过半个字。
眼下他已然落了下风,郗呈毓一见,更是狂妄不已。嘴角提笑,得意的向后退身,高声嚷,“长公主有令……”
“圣旨到!”只是方才提着气说了半句,凭空便有一阵尖声响起,生生将前者的话截断。
圣旨?!
郗呈毓一听,嘴角笑意僵滞,瞬间怔愣。
随后只见一行宫人疾步走入院中,为首的内官手持一道明黄的圣旨,定睛一看,那人真是内廷总管郭守忠。
“风家军接旨。”方一站定身,郭守忠便尖声开口。
此话一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