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做什么?”果不其然,紧接着便听见了言浔惊慌失措的嚷声。
“哎呀,臣身子弱,撑不住了嘛。”
“啊!你又要做什么?”
“哎呀,臣有些冷了,也想进被窝里躺躺。”
“你,你别过来!”
“林将与!”
“哎呀!不要嘛卿卿,这次就放过朕吧,好不好?卿卿……”言浔一见警告的没用,便开始求饶,忙服软哼哼唧唧的撒起娇来。
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衣服!朕的衣服……”
“皇上睡觉的时候怎么还穿束胸?不勒吗?臣帮皇上解了吧。”
“啊!不要!林将与,林将与!哎呀,你怎么这样呀?”
……
龙床上的动静渐渐变小了。
彼时,见言浔和林将与二人共枕同被,侧身相对而躺。
小皇帝胸前的衣襟早已是七扭八歪,显然是胡乱盖在身上的,此刻只见其额间浸汗,正嘟着嘴,一脸不悦的瞪着对面那人,开口便骂,“哼!果真是个骗子,还说就亲一下。”
听着言浔的埋怨,对面人嘴角噙笑,也不还口,只凑上来亲她。
结果,又被言浔没好气的推开了。
“还有完没完了?”小皇帝发怒。
“哎呀,我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想多亲你几下都不行吗?”亲不到小可人,林将与便又玩起了死皮赖脸这一招。
只是话一出口,言浔却有些落寞了,手仍抵着林将与的肩上,小人儿默然无声,停了良久,忽而正色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若真的死在外面,就再也亲不到了。”
林将与闻言一顿,他没说话,转而收笑。
言浔看着他,面色一沉,“风启辰,周五常,吴成书,自你走后,就连赵捷那老家伙都开始对朕以礼相待了。你到底还拜托给了多少人来照顾朕?”
“……”
“你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对吧?”
“……”
“白日里若不是秉柊来说,韩菖龄的事朕也不知道。林将与!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言浔有些恼火,林将与却只是低低的垂着头也不肯作答。
言浔仍静静的看着他,顿了顿,忽然以君王之姿开口道“之前朕说想见天光,相国便赶着去为朕拨云。隐布泉你去了,已经是救朕于水火,至于南地……其实相国本不必再为朕做这些的。”
此言过后,林将与缓缓吐了口气。停了好久,终是抬起头来,墨瞳定定看向言浔,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开口道“臣不仅想为皇上拨云,也想给皇上擎天。”
话一出口,言浔微怔,不觉间万缕千丝萦缠绕心头,小皇帝忍不住再问,“那,那倘若朕真的像世人说的那般绝情绝义呢?”
林将与闻言,面上柔情骤然化作落寞,他不自觉缩了缩身,垂下眸去,低声问,“皇上舍得吗?”
看见卿卿难过,小皇帝心头一颤,又忙移身上前,问,“卿卿真伤心了?”
长睫轻垂,林将与无言,只叹了口气,那模样真是委屈极了。
言浔知道眼下林将与的病还未痊愈,本来就是虚弱不堪,加之昨日自己还说了那么重的话,定是让他难过不已。
小皇帝知道这回是自己做错了事,忙不迭的凑上前去,道歉说,“是朕错。朕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伤卿卿的心,对不起。”
林将与抬眸,看着小人儿一双眸子忽闪忽闪,带着诚意。那人心头好一阵窃喜,不过面上却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傲娇,也不说话。
言浔见他不语,一下子就急了,紧忙上前,用鼻尖蹭上对方脸颊,一声声的唤着“卿卿。”
被蹭的欢心,林将与眸间盛尽了笑,看着言浔,忽然一本正经的问,“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