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就天天喝药,如今对这汤药也是再熟悉不过。
“不是!不是治瘟疫的。”言浔惊慌,弹身而起,意欲狡辩。
“这不是治瘟疫的……”只是坐起身话还不等说完,对上那双墨瞳,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见小人儿眼眶一红,本想脱口的说辞竟又被涌上喉间的酸涩给生生截住。
聪明不过林将与,瞧着言浔的模样他便明白了一切。
“你……”
林将与正想开口,言浔顿时又将委屈变成怨气,只“哼!”了一声,便气鼓鼓的背过身去,拉着锦被蒙头再“睡”。
身后,林将与看着小人儿气鼓鼓的背影,不觉间唇角一弯,那抹浅笑携来无尽欢喜。放下手中的药碗,径自坐在床边。
言浔心中恼火,一双眸子闭的生紧。感觉到身后人在拉自己的被角,小人儿登时便如同炸了毛一般,再次弹身而起,怒声嚷,“做什么?”
此刻再看林将与,一双墨瞳无神且无辜,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皇上的被子没盖好,我帮皇上整理一下。”
话音落下,见言浔一顿,面上的怒意顷刻间褪去大半,不过仍是沉目嘟嘴做生气状。
“皇上,是去看过我的,对吧?”林将与凑近,温声问。
言浔被那人揭了底,心下又是好一阵羞怒。双颊分明涨的通红,却仍是一通抵死不认道“没有!没有!朕这般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朕怎么可能会去看你!”
“你说谎。”如今林将与虽是病怏怏,却也是笑吟吟,“你若没去,那为何会喝这药?”
“朕,朕,朕……”言浔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对面人一见,立刻倾身上前,手臂打开,撑在言浔身子两侧,林将与将小人儿环在床头,笑着问,“皇上也染了瘟疫,想必应该是在府上陪我了多日吧?”
“你,你少做梦了!”言浔瞪着眼睛,反口说,“朕当时人在北营,上哪儿去陪你呀!还有,谁让你靠过来,离朕远点……”
一面说话,一面推人。或许是动作太大,不想一挥手竟把袖里藏的东西甩了出来。那东西很硬,砸在言浔腿上,小人儿吃痛,骤然收声。
此时只见一块青白不分的玉佩恍然入眼。
垂眸见玉,林将与先是一顿,紧接着便恍然大悟。又是一笑,抬头调侃道“我当时谁偷了我的玉呢!堂堂北祁君主怎么能做贼呢?”
“谁,谁,谁是贼了。”言浔忍不住结巴起来,“劳什子,还你便是了。”说话间伸手抓玉,直接向前甩去。
玉佩砸在了林将与脸上,见那人双眼一闭,却也不躲不闪。
一瞬心疼,言浔下意识的抬手关心,“啊!疼不……”但碍于面子,动作做到一半,又生生给止住了。
小皇帝假装不在意,违心的嚷,“哼!砸的好!活该!”
林将与瞧着小人儿的一系列的举动,不怒反笑,垂首自顾自的将玉佩拾起,拿在手中摩挲,缓缓道“我都听说了。自我病中,府上来了一老一少两个活神仙,疗伤治病,细心照料,一连七日,寸步不离。我竟没想到会是你,是你带人来为我医病,救了我的命。”
“哼!朕哪有那本事啊!救你命的是沈家二小姐。”一提起救人的事言浔就窝火,“朕守在那屋子里头忧心劳力,鞍前马后的伺候了整七日,也没见着相国大人您睁眼。最后可到好!人家沈二小姐一口烫药送下去,就让相国还了魂。她才是活神仙,是她救了你的命。”
怨声在耳,此话一出,不知怎的永安殿中竟会弥漫起一股子浓浓的醋味儿。
听着小人儿的埋怨,林将与抚着玉佩,只顾垂头自笑。等笑够了,忽而抬眼挑眉,问,“吃醋了?”
“胡说!朕才没有。”言浔撅着嘴,嘴上虽是口是心非,其实心里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