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林将与微微抬眸,眸间平静不起波澜,他一开口,语调淡淡反问,“去都还没去,怎么就知有去无回了?”
这次换吴成书怒瞪了那人一眼,他在坐上动了动身,也不答话只是扶额叹,“当初你还说我鬼迷心窍,可现在到好!你再看看自己,真不知道是你被那小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
“……”林将与没说话。
吴成书嘴上虽是埋怨不断,但他也了解林将与的脾气秉性,无可奈何只得再问,“何日出发?”
“明日。”
“这么快?!”
对面人缓缓坐直了身,一双墨瞳看向自己,恍然间变得郑重认真。林将与说,“兄长,这次我走,其实还有一事相托。”
吴成书也看着他,“你且讲来。”
“我心里清楚,此去南地定是凶险万分。所以……”林将与的神色忽然变得落寞,“他日若我当真回不来了,还请兄长能代我细心辅佐皇上,别让那些心存歹念朝臣欺负了她。”
吴成书闻言一怔,眸间有些许不忍,他别过头去也不看林将与,只自顾自的咒骂道“疯了!疯了!当真是疯了!你该不会真是个断……”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吴成书张着嘴停了半刻,最后还是将那个“袖”字咽了下去。
谁知林将与一听这话,忽而颔首低笑,再抬眸时目光定定,不躲不闪,“若和她,那就是了!”
只是,林将与越坦荡,吴成书便越生气。
“我呸!”果见吴疏狂又恢复了平日里大言不惭的模样,还不忘骂骂咧咧的嚷,“你自家的兔子,托付给我这个旁人做什么,我才不帮你呢!有本事,你就活着回来,自己护着守着,别来找我的麻烦。”
自骂声后车内骤然无声。
良久,又是一声长叹,“依我看,照小皇帝那天真烂漫的性子,怕是根本就没参透你此行的凶险利害,他还以为他的卿卿郎君是去去就回,岂知是一去不回!”吴成书将最后四个字咬的很紧。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谁知下一瞬,林将与的回答却出人意料。
吴成书一怔,见对面人面色如水,只淡淡道“皇上其人心之若水镜,见之莹然。世人念她少不经事,以为她是浮云闭目,却不知人家其实是身披云雾而睹青天。”
吴成书顿了一下,嘴角抽了抽,紧跟着便皱眉叹,“啧!啧!啧!怎么?还真拿他当心肝儿了?”
一阵咂嘴声过后,只见吴成书一脸嫌弃的斜横着林将与,“我这才说了他一句不是,你就急着开始回护起来了。三两句话,活生生将人捧到天上去了。你还从未这般夸过我呢!”不知怎的,最后一句竟还有股子莫名的醋味儿。
林将与闻言,只作一笑,却也不答。
“你这么帮他又不图回报,就不怕他过不了几日便将你忘到九霄云外去。”吴成书见林将与笑的甜蜜,便又忍不住向前凑了凑,开始挑拨起来。
话一出口,见林将与没好气的瞪了那人一眼,继而阖上目,“不会的。”
“哼!”果不其然,吴成书冷笑一声,仍旧不死心的说,“人不就都那样嘛,时间一长感情就淡了。再过个载,我就不信他还能想起来你林将与是谁。”
缓缓睁开眼,见林将与薄唇微挽,眸间一点傲娇,笑答道“她可比你有良心。”
“嘁。好,那你去吧。到时候,等你的兔子有了新欢,我再烧纸告诉你哈。”吴成书撇了撇嘴,又是好一阵冷嘲热讽。
闻言,见林将与颔首,眸间闪过一丝落寞,他没反驳。
说话间,车马骤停。赶车的小厮在车帘外喊了声,“吴大人,您府上到了。”
“嗯,知道了。”吴成书应声后,又转过头来,沉面瞪了林将与一眼,随后拂袖跳下车去。
车内,林将与看着帘幕落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