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商点了点头道“其实此事也是巧合听来,我有一知交好友,一次机缘好也是遇过钱塘,一日酒后他酩酊大醉,酒话胡话与我详细所述当日经过。“
众人一听,竟然还是他朋友的事,不由得更觉得身临其境,毕竟有人现身说法不是?大家都是来了兴趣,尖着耳朵听,客栈之内,除了客商的话语声,就只有炭火哔哔啵啵的响。
“我那个朋友正在钱塘卖货,谈了一笔生意,喝醉了酒,在路旁等候家里的车子,但等了许久不来。这时一辆蒙着黑布的车恰好经过,和他家的长得差不多,他误认作自家的车就上了车。”
“这位朋友上车后,因酒醉,也是不辨东西,难分南北,待下车时,却发现已经身处几重朱门,数丈危墙之内。”
“这分明不是自己的家中!他待要开口呼叫,但车夫一把拿布蒙住他的头,将他硬拽到里头。当时他还以为遭遇了歹人,吓得也不敢反抗,任人拖拽,当然也是酒醉了没力气。”
“后来他被拖至一地,揭开头罩后但见屋里面雕梁画栋,好几名美貌婢女,侍其左右。我那朋友问这是何处?婢女笑着说,你既甘心前来又为何发问。”
呜呜的风声划过门前,窗板响动了一下,大堂内客商吐沫横飞,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
客商继续道“片刻后,又出来一丽人,这丽人比之前的婢女还要美,美得不似凡人。丽人疑道,这并非是某某郎。婢女道,这都是某某误事了。丽人道,也就将就了。然后婢女推我朋友入内,不仅奉上好酒好肉,还侍奉他与丽人沐浴更衣。”
听到这里,客栈里众人都是呵呵笑起来,仿佛自己是那个朋友,也有人只是羡慕这位朋友艳福不浅。
“后我这朋友醒来,对此事也是丝毫不解,见着丽人已是睡熟,他去屋中摸黑寻了起来,偶得一印章,然后藏在袖中。次日车夫将他送走,他这才拿了印章一看,上面居然是钱塘县县令所用。我这朋友吓得不行,到了远离钱塘之时,他才方敢将此事告诉给我。”
众人听了对方说完来龙去脉,都是啧啧称奇。
后一人道“哦,我明白了,莫非是县令家独有一女,又不肯招赘婿,故而想此办法。”
也有人嘿嘿笑着道“怎么不说县令女儿,独守香闺寂寞呢。”
“都错了,我看是县令老爷力所不能,他夫人这才有求于人。”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抚掌大笑,纷纷点头似找出了真相,家长里短听的不是真相,而是奇闻异谈。
徐清在旁听了也是哑然失笑,这钱塘县令不是刚分别的陈翊立又是谁?他有一妻,却只有一子,也不足婚娶,家里更不是雕梁画栋。况且他正值壮年,想必也不会冷落了妻子才是。若是陈翊立亲耳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
只不过这故事破绽很多,内容也很荒诞,听起来就如同每街贴满的小广告,某某贵妇,出资百万,借晶生子一般。拿钱塘县令做坏,也只是几十上百里的镇江才有人信。
这时一人道“此事说来人人称羡,但我看却是骗人的,你看若是有歹人假冒这名义,将人掳走,索要赎金怎么办呢?”
又一人道“不错,想来近来省内往返商旅之无头冤案?大家还是小心,莫贪此艳福。”
几人道“是啊,这无头之案,我也有听说啊!还是好几年前,也是在钱塘,听说一船大户商人都被劫杀了。”
徐清听了心底一动,向旁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士农工商,士可以指官员,也可以说是书生,官员是天,高居一位是理所应当。可这书生嘛,都说穷的是书生,他还高居一位,那就有很多人不服了。手无缚鸡之力,家无立身之财,凭什么还那么高傲?
特别是商人,最看不惯如徐清这般没有官位的书生,当下不屑地道“与你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