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巴城郊外,一条偏僻的小溪旁,一蓑笠渔翁打扮的老者正垂杆而钓,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仿佛与周围的湖光山色融为了一体,山色即人,人即自然……
来这里做什么?他早就忘了,
祭祖?如果他记忆不差的话,他不过是某个司马家过继来的孩子而已,如果不是他在修真界中的成就,司马家家谱上都不会有他的名字!
至于司马家的祖先是谁?族中前贤?发迹历史?却关他屁事!
那些所谓的子孙们为了巴结他这个世祖,整出了一系列的所谓盛事,对他而言,就像在看一场闹剧;只不过这人呢,存活一世,总有这样那样的无奈,就像他需要这一张皮以展示他的慈爱表象,家族也需要他来狐假虎威,
活的长了,看的多了,也就淡了,谁是谁的祖宗,真有那么重要么?
伸手一捉,已截取到一道灵符,灵符入手,已是明了符中之意:这些孙-子,给他找事的本事见长!
“缺老,该如何处置?手底下的修士眼光不成,看走眼的情况也是有的,不如我先去看看?”
来人是康巴城主,一个过气的老元婴。
司马缺也不理他,闭目出神,元神瞬间千里,已是出现在鸡鸣关内,在元神的眼中,关内荒原上狼奔豕突,数百练气小修便如撒欢的兔子一般,奔行在旷野之上,有老实巴交埋头赶路的,也有趁乱捕猎灵兽的,他也懒的管这些人,只把注意力放在一名邋遢汉子身上,那是荒原中他唯一看不透的存在。
那是一团纯粹的力量表现形式,似乎自封了法力,否则他也不会感觉不到千里内有这么一个存在的接近,
是体修?也不像!这团生命力量非常特别!
他这才元神方一接近,那汉子已经回头,露齿一笑,黑的脸,白的牙,有些丑恶!
元神瞬间远离,回到渔翁身体内,司马缺缓缓道:
“我去会会这位道友,你等把那禁兽法阵撤了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些许小兽,搞这么大的阵势,也是多余!”
说罢,人已晃身不见,留下康巴城主就叹了口气,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这司马家的老祖是越来越不好侍候了,不过也确实说明,那两个筑基所报不错,那陌生人确实是名过路真君,
真君在地上量大地?现在的真君都这么无聊了么?
在李绩身边数里远处,又多了一名奔跑的真君,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就是一身渔翁的行头和他正在做的有些不搭,
“道友这是,在锢法搬灵锻神?”司马缺真身所至,立刻看出了他在干什么。
“老前辈好眼力!晚辈这一跑起来,怕是不好停下,所以不管不顾,明知前辈家祭,也只好闯进来做个恶客,还望前辈海涵!”李绩很谦虚,人家一位元神真君在旁边陪跑,这份气度风范,不愧是高门大能,一丝戻气也无。
“无妨无妨,祖宗么,挂在嘴上敬敬就好,他们真从棺材瓢子里爬出来,谁叫谁祖宗还说不定呢!”
司马缺说的风趣,“我是司马缺,出身真灵上门;重华的真君我还算是熟悉,却看小友甚是眼生,莫非来自界外?”
李绩就叹了口气,“燕信师兄,前辈也是熟悉的了?”
司马缺大笑,“原来是玲珑跑来的小友,那便不是外人!你师兄想来是和你提起过老夫,却不知他现下如何?”
燕信在他来之前,也曾和他提起过这边的人物,有几个相处不错的,就包括重华界的司马缺,所以,人脉很重要。这也是李绩敢在重华放肆奔行的原因,上三天中,他也是有人的。
“师兄忙于道务,却是脱不开身,这次晚辈前来,也是顺便要拜访前辈的,却没想到这么巧。”
司马缺神色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