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割腕是反抗,虽然苍白又极端,但的确起了作用。
她住院治疗,导致家里人心软,没再提让她嫁人的事。
这就引起了越欢的不满。
不满归不满。
她也不敢继续逼迫越云滚出家门,半瓶酒下肚,脸颊红成个落日,醉醺醺的状态下,最喜欢诉说不满,尤其是对最亲近的人诉说,绍勉不太想听,但奈何逃不了,手被越欢抓着放到脸上垫着。
听着她迷迷糊糊说,“现在好了,她一割腕,全家人就都同情她了,你知道我爷爷说什么?他竟然说我跟方陆北没关系了,我姐姐既然喜欢,让她去试试又没什么,傻帽吧,就她?”
言语间对越云很强的不屑也透露了出来。
绍勉“嗯”了两声,随口打发着问,“那现在就这样了?”
越云从他口袋摸出烟含到唇上,他自觉递了火过来,下意识提醒她,“少喝点,喝再多也不能让你姐嫁出去。”
“不喝烦得睡不着。”
这事她越想越不对劲。
越云是有心机,但从没在什么事上这么努力,还敢豁出命来,她很想打电话提醒方陆北点什么,但具体又组织不了什么有用的台词,难道要告诉方陆北,她姐姐没死成,问问他怎么办?
这话听起来也太歹毒了。
刚才那个问题她没回答,绍勉动了动手指,骨节按进越欢的脸里,用疼痛提醒着问她,“问你呢,你姐姐就这样了?”
“还能怎么样?”她掀开眼睫,“他们还觉得我过分呢,这个女人,看着没什么心眼,就连割腕也没割太深,我看了那个伤口的深度,死不了,输给她了。”
“这也太不划算了?”
“是啊!”
越欢摸了摸自己的脸坐起来。
那一巴掌差点被把她打毁容,痛是真的痛,恨也是真的恨。
更多的,是没办法跟方陆北交代。
心里清楚绍勉是方陆北的朋友,也认识,越云装作不知道,假意将心里的担忧说给他,希望他能转告给方陆北,让他有个防备心。
“绍勉,我跟你说,”越欢装作半醉,扑到他怀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姐姐这样,肯定有别的心思,说不定她还想回国找方陆北呢,她比我可坚持得多。”
绍勉果真有些担忧。
通过认识以来的观察,越欢发现,他人虽然有着跟方陆北一样的风流性子,但绝对比方陆北有人性,也更善良,品质可贵。
所以她坚信,她说得这些话会被绍勉转告。
“反正方陆北在我看来是挺可怜的,被我姐这种女人缠上了,没好果子吃,要么他死,要么我姐死,总要有一个。”
绍勉不经吓,真的信了她的话,“你说得太严重了。”
“严重?”
越欢拍桌,声音高了几个调子,在醉酒中说出越云不堪的往事,“我姐姐小时候就因为妈妈骂了她两句,她跑出去,害的我妈妈出车祸死掉。还有读书的时候,她喜欢一个建筑系的,算不上穷追猛打,但就是有那个心思。”
女人都爱八卦这些。
绍勉从小在女人堆混,听惯了这些八卦奇闻,本以为越欢说什么他都不会惊讶。
可亲耳听到越云对得不到的男人就逼得人卧轨自杀,连人那人女朋友也因此伤心欲绝殉情而死,就知道越云狠的不是一点点。
越欢在她面前,也就算个一年级学生。
绍勉庆幸自己当初被指派接近的对象是越欢,要换了越云,他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咽了口酒,他嗓子发干。
越欢说够了忽然凑过去,凝着他的眼睛,那冰凉凉的眼神看得绍勉发毛,“干嘛?”
“你也是。”
她冷不丁忽然说,“你要是敢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