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这几个月,乔儿除了孕检,便没进过医院。
身体也被方陆北养得很好。
比从前胖了些,也比从前健康。
所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这么经不得惊吓。
再醒来时身边坐的便是方陆北,还是一脸要审判人的架势,眉沉着,眼睛发黯,究竟在想什么,也看不出。
“醒了?”
他高抬贵手将床身摇起来,扶起乔儿又将枕头拿来垫在她脑袋下,她左右望了两眼,没跟方陆北对视,反而问起景芙,“景芙呢?”
“找她干嘛?”方陆北对景芙也是一股子醋劲儿,“我在这儿,还要找她。”
乔儿藏在被角下的手攥着,她不过只是睡了几个小时,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对于在花店的事,也记得模糊,就算醒来了,头也痛着,“是她把我送过来的?”
“是。”
“她人呢?”
她们就算要好,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方陆北想到景芙打来电话通知乔儿昏倒时的口吻,还算冷静,但还是让他捏了一把汗。
昏倒又不只是因为花店里有孕期不能摄入的味道,还有惊吓所致,方陆北问了许久,也没在景芙那里问出个所以然,他伸手攥着乔儿的脚腕一看,伤口还在,“就不该放你一个人出去,每次不是这儿伤了就是那儿伤了。”
“没事的。”乔儿将脚挣脱,去摸自己的手机,就放在床边。
正要给景芙发消息询问,却一眼看到了插在花瓶里的玫瑰。
这次是嫩黄色的花瓣。
“你从哪儿弄来的?”
方陆北倒着水,抬眸看了一眼,“你不是去买花吗?没买到,我就给你带了。”
他的细心程度常常要乔儿认真去辨认才能辨认出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
不仅如此。
遇到过的那么多人里。
的确只有方陆北对她这样好。
如果不是越云神出鬼没的骚扰和阶级差距,好几次,乔儿是真的想跟他试试看,她可以努力,努力跟他站到一个位置去。
看到乔儿发呆,方陆北挥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一束花就感动傻了,难怪那么好骗。”
“才不是。”乔儿将他的手打掉,继续低头给景芙发消息。
她想问问,她有没有把越云的事告诉方陆北。
可其实不问也知道答案了。
方陆北一翘脚,踢了踢床沿,先发制人就问了,“怎么突然晕倒了,还说受了惊吓,谁吓唬你了?”
这话一听便是景芙没透露太多。
乔儿没看他,低低说了声,“没有,就是有人突然冲过来,把我吓到了。”
他哼笑,“原来还不知道,我们乔儿这么胆小呢。”
真胆小也不会去开车了。
“现在胆小而已。”
这是实话。
尤其是被越云那种不动声色就使坏的人盯上,她更是连觉都睡不好了,日渐憔悴,也受不得惊吓。
看乔儿的样子,好似真的被吓到了,方陆北自责不能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要不我找梁铭琛把小杨叫回来保护你?”
“我又不是国宝,还要什么保护?”
随口应下。
手机微震。
乔儿打开去看,是景芙的回复“我什么都没告诉他,晚上我去看你,再跟你说。”
景芙办事,总是能放心的。
等她放下手机,转头去看,方陆北已经将电话打了出去,是给梁铭琛的,就是向梁铭琛借人,他本就是闲散人,除了在公司当个空壳就是在玉器店检修东西,没等乔儿劝方陆北挂了电话,那边便通了。
梁铭琛的嗓音几分懒散,很有标志性。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