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嫌弃她也没用了。
没人会跑出来替他们开车。
位置换了过来,禾筝还有些不习惯,以前都是她躺在副驾驶看着季平舟开车,他在裴简离开燕京后就常常自己开车。
车技好了不少。
倒车入库都是一气呵成。
专注开车的模样很好看,像认真工作时一样,依然有让人迷恋的魔力。
可惜现在人醉了,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睡容倒是褪去了身上的许多厉色和高傲,让人更加喜欢。
高速路上没有璀璨的霓虹,也没有城市中央的高楼大厦,风很静,夜还是凉的。
身边的人呼吸很浅。
禾筝偶尔会看季平舟两眼,他躺在昏暗处,车开过路灯下,光芒才会路过他的眉眼,让那一刻的俊逸显得很稀少。
不知开了多久。
禾筝腰背有些酸,路上的车不算少,她的确要多注意些,也要找时间适当的休息。
车辆是什么时候停的季平舟不记得,他睡得太沉,恍恍惚惚间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只是醒来后,驾驶座上的人就不见了,变成了空荡荡的座位,车厢内是恒温的,让他睡得太过昏沉,才会现在醒来。
可醒来没看见禾筝。
心顷刻空到了底。
他坐起身,头疼欲裂,摇晃感只增不减,尽管如此,还是要出去找到禾筝。
车厢外是一片凄清的风,这里不过是片空旷的停车场,远处是一座亮着灯的服务站,猜想禾筝是进去了,季平舟慢步往里面走,绕过无数辆车。
头依然昏沉,所以路走得很不稳。
忽然被扶住时,他还以为是别人,便下意识挥开了。
却没想到是禾筝。
她呼出一声,季平舟才有了反应,嗓子被酒精侵染,很沙哑,面容也朦胧,神态不定。
“上哪儿去了,不是说了不能乱跑吗?”
禾筝站稳了,去握住他的手,这里空旷幽冷,他们没有不冷的,可只要对方在身边,就没有可害怕的了。
“我想给你买点吃的垫垫……”禾筝语气自责,怪自己又让他着急了,“你刚才都没吃什么东西。”
只顾着跟他们聊天去了。
空腹喝着酒,肯定不舒服。
她的担忧很多,可季平舟只担忧她。
“出去也要跟我说,没看到你,我以为你又走丢了。”
只有对精神有问题的人才会这么想。
禾筝知道季平舟还是没完全放心,她自己也不愿多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语气懵懂。
“我怎么会走丢,就是买点吃的,走吧回车里,太冷了。”
她演的绘声绘色。
好像真的不介意。
车内的温暖祛除了禾筝苍白的面色,她献宝似的把那些东西拿出来,“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这个粥还是速食的,你将就下,肯定比不了季舒婚礼上的大鱼大肉。”
“大鱼大肉没什么好吃的。”
季平舟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所以才喜欢清粥,可总有一天,他也会嫌弃清粥。
禾筝拆开了包装,拿了勺子递给他,“快吃,我开车。”
“你等等我开。”
开车不是件轻松的事。
尤其对禾筝来说,她已经有小半年没碰过车子,现在突然开一夜,一定是吃力的。
可季平舟沾了酒,更不能开。
“没关系,我能开的。”
季平舟一口口喝着粥,速食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可醇香的温热能压住一些酒精作用,“我吃完就能开了。”
“被查到酒驾可怎么办?”
“我只喝了一点点。”他还在强词夺理,“是我自己酒量不好。”
禾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