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第一次开口求他,虽然是为了季平舟,但魏业礼没有理由拒绝。
去参加葬礼时,顺便让程家树绕路到燕京接上了禾筝。
她脸色不差。
就是有解不开的担忧。
也是对季平舟的担心。
魏业礼不理解,季平舟何德何能让禾筝这样倾心相待。
“不用太担心,舟儿过去的时候,就是做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的,他是医生,病人的状况,应该很清楚。”
禾筝想要车子开快些,话速都跟着加快,“可那个人也是他亲人,忽然离世了,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听说他不在现场接待。”
一直在处理这些的是季言湘和裴简。
这是魏业礼打听到的消息,季平舟从燕京回去后就没人见到他,听说是因为偷偷离开,受罚去了,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葬礼上,省的落人口舌。
这也是为他好。
可禾筝却不明白,瞳孔紧缩了下,更为担心,“为什么?因为他过来看我吗?”
“这个关键时刻,他本就不该走。”
“那也是我的错,不怪他。”
对她毫无理由的偏袒,魏业礼不禁头疼,“筝儿,你这样,不怕哪天舟儿顶不住家里的压力离开你,到时候,你能受得了吗?或者说,到时候,你还要为他说话?”
“没有那个时候。”禾筝不是不理智,她是交付的信任太多。
魏业礼虽然担心,却也要期盼着他们好。
“是,你现在跟他有了孩子,等这事一过,我也拦不住了。”
“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您也拦不住。”
这个时候,禾筝的坚定是异于往常的,她的确在参加葬礼这件事上拜托了魏业礼,但绝不会低头服软,在他没有揭露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前,他做的事是善事,替她教训季言湘是让人感动,可当他成了亲生父亲,这些不过就是些弥补而已。
根本无足轻重。
这趟路程不近,禾筝路上很清醒,又着急。
魏业礼只能绞尽脑汁的找些柔和的话题跟她聊,模样也假装闲散,“筝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在医院附近。”
“不记得。”
她甩的干脆利落。
声音也很冷。
程家树看过去一眼,想开口说话,却又不得不憋住。
魏业礼倒不觉得伤心,这是禾筝该有的叛逆行为,以前就听说她不算什么好孩子,不顾反对跟宋闻一起离开家里,考上了音乐学院,又成了大提琴手,还演过音乐剧和话剧,在宋闻生病以前,她的前途是无限的。
那时候也是肆意又张扬。
遇见季平舟,又嫁给他后,才磨掉了自己的光彩之处,一门心思钻研该怎么照顾好这个大少爷。
不算是乐在其中,却也能跟爱人在一起,对她来说,是足够的。
若不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跟季家签订的协议到期,加上季平舟深渊似的漠视,季言湘的针对,她是会跟季平舟一直在一起的,像现在这样。
这就是她以前的经历,不精彩,也没有什么可谈之处,可每每想起,魏业礼还是会觉得亏欠了她十几年的父爱。
禾筝不要他虚伪的愧疚和弥补。
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便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的说了,“我吃橘子过敏,你也过敏,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你知道?”
“不知道,猜的。”
这不难猜。
过敏源有遗传性一点也不奇怪,再想到当初他那个激动的样子,禾筝只觉得可笑,“早知道你是我亲生父亲,我根本就不会跟你接触。”
虚伪的骗子。
魏业礼到了这个年纪,很难再因为什么事而伤心,可听到禾筝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