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中心打车,又浪费了路上的时间,到贞悦府时,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季舒冲上楼,动静颇大。
门几乎是被她撞开的。
禾筝被那股力冲撞的后退两步,险些摔倒,好在被季舒伸手抓了一把,可抓的位置刚好是手指,她疼的抽了抽冷气,等站直了,五指疼的发麻。
季舒也像被烫到了,忙松开手。
“……对不起禾筝姐,我忘了你手上有伤。”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禾筝只是痛的甩甩手,企图将那丝痛感驱除,对季舒也还是报以微笑的,“没事,只是你进来那么着急干什么,后面有鬼追你?”
“才不是。”
她只是被方陆北吓到了。
又迟到这么久,难免着急了些。
瘪瘪嘴没多言,季舒将手上那份食盒打开,鱼汤的鲜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白雾,热气缭绕,好在是保着温的,不然她就要被季平舟批评了。
“你快吃吧,要是等我哥回来看到你还没吃饭,要挨骂了。”
禾筝不以为意的,“他骂我干嘛?”
季舒一把将脑袋上的帽子拽下来,表层发丝跟着摩擦而产生的静电漂浮起来,她从胸腔内缓和一口气,言语慢吞吞的。
“不是骂你,是骂我,骂我做什么事都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靠谱,根本不像季家人。”
禾筝用别扭的方式拿着勺子。
“你别胡说,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季平舟对待家里人一直不错。
虽然偶尔会骂季舒,但也是身处兄长的位置上,该教育的,不会太过纵容。
季舒摇摇头,舌尖拱着后槽牙,“禾筝姐,你太天真了。”
她这个语重心长的样子格外好笑。
禾筝回头看着,笑出声来,“那你这样在背后偷偷说他坏话,就不怕我告诉他?”
“禾筝姐,我们才是一个阵营的!”
“那可未必。”
季舒帮忙将食盒打开,又用小碗盛了一份出来,这家的鱼汤算是有名的,鲜香浓郁,色泽也漂亮。禾筝只能用手掌捧着碗底,勺柄也是用关节部位捏着,吃的极慢。
季平舟在会用喂的。
季舒便懒散许多,在旁伸着懒腰打哈欠,虽然也看不过眼禾筝这个样子,但也没别的法子,便发了句牢骚,“我哥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
他每次开会就会晚两个钟头。
就得招呼季舒来照顾人。
对象是禾筝,她怨言没有那么多,算是报了曾经在商园吃禾筝饭的恩情。
刚躺倒在一旁。
季舒闭上眼睛又想到方陆北,是他跟乔儿吵架那一幕,虽然答应了他不能告诉别人,但问问,应该不过分。
在喉头酝酿很久,等禾筝喝完小半碗汤了,才状似无意地问,“禾筝姐,你受了伤,都这么久了,还一直瞒着家里吗?”
不光是方陆北,方家,就连魏业礼跟贺云醒那里,她都没敢让知道。
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因为生病而去自残,第二天就会把她关进医院,也就只有季平舟,能接受这样阴晴不定的她。
她舔舔唇,语色淡下来,“瞒着,你也不准乱说。”
“我才没有呢。”季平舟没少提醒季舒把嘴巴闭严,“那陆北哥呢,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
“他整天跟我哥混在一起,这怎么能瞒得住?”
禾筝抬眸。
在光合作用下,她皮肤被养的雪白,足不出户这几天,脸颊气色红润,眼睛也不再蒙着雾,反而有什么都很清晰的浮现在里面。
那一眼很奇怪,让季舒不禁心虚起来。
“他们哪里天天在一起了?他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