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无意笑出一声。
“做人不好吗?”
“你觉得好不好?”他一字一句都是在帮她开导。
开导着告诉她。
她孤单的话,有猫咪陪她,不管多晚,他都会来,跋山涉水,还是漂洋过海,他都不会犹豫。
停滞在手背上的温暖指腹过渡着属于禾筝的温度。
她呼吸渐弱,一时无言。
正在缄默中,季平舟的掌心却忽然贴上来,指尖穿过发丝,让那些丝线般的东西紧紧缠绕在手指上,禾筝被这份触觉牵引着,对上他的眼睛。
有的人。
天生就有让人无法抗拒的本领。
糟糕而恶劣的季平舟她都能忍受三年,更何况是在尽量做到完美的季平舟呢?
几乎没有缺点了。
唯一的缺点是,出现的太晚。
气息在挥洒,碰撞间,躲在柜角的猫咪却叫出一声,阻止了这场本不该就这样的发生的亲呢触碰。
禾筝倏然顿醒。
她这又是在做什么?
捂住绞痛的心口,便慌忙转过了脸去。
季平舟看向猫咪窝着的拐角处,“我去给它吃东西。”
它是真的饿了……
趁着这段因为猫而松弛的时间,又怕禾筝不自在,病情更重,医生说了,不能逼她,更不能着急。
季平舟口袋里有牛奶,他倒出一点在瓶盖里,细心地给猫喂,看着那节小红舌头舔着牛奶,他心思也跟着轻快不少,随口便问了,“你是不是还担心乔儿?”
好像这样说。
就能解释她刚才为什么分心。
禾筝顺着他的台阶下,“有点,那个地方住着不好。”
“她不愿意过来住?”
跟方陆北吵过太多次,每次乔儿就会跑到禾筝这里来逃避问题。
这次不想了。
每次来。
就是发发牢骚和争吵的苦,这次不需要了,她是下了狠心的。
这些禾筝都明白,才没有强求乔儿,“她有她的打算,一切看她。”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是。”
“那要是这次……”
不用说的太清楚,禾筝也明白季平舟的意思,她按耐下吃药的心思。
那里面有些一天只能吃一片,多了,对身体并不好。
可她心脏很痒,难受到眼前天旋地转,却又不得不回答季平舟的问题,“乔儿要是因为方陆北有什么事,我没脸见她。”
迫切地拿出了手机。
在莫名的问题和慌乱之下,禾筝给乔儿发去信息询问,“怎么样了?”
已经很晚。
可乔儿是睡不着的。
她也没睡,早早便把行李收拾了,准备离开这里,手机在一堆衣物旁边亮起,她撇眸去看,放松心态回了,“我去俱乐部住,师兄来接我,没事。”
早就从悲伤的情绪中逃离。
剩下要面对的只有现实的问题。
下了楼,车就停在外面,行李箱是被乔儿车队的师兄放进去的,她绕过车身,还没开门,就看到了站在侧前方的男人。
喝酒了,还在抽烟,没一点正形。
喝到眼睛一圈都红肿了,手腕上的刺青也没保护,感染是一定会了。
那串数字,将伴随方陆北一生,痛也是。
烟抽到一半,乔儿就跟着别人上了车,她跟他在一起过,不可能还觉得跟那种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这点自信,方陆北还是有的。
掐灭了烟,他也没追,而是往别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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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分别做不到悄无声息。
从身旁人逐个知晓,再到事物的离去,点点滴滴的抽剥过程,像是抽筋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