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禾筝的迟到。
这顿午饭一推再推,等她到的时候,菜都热了一回。
明姨手艺好,每道菜都做的色香味俱全,她亲昵地揽着禾筝坐下,给她倒水拿筷子,“饿坏了吧,快尝尝,怎么忙成这样,这个点才到。”
本意是关心的话。
是好话。
禾筝也知晓明姨是好心,可方陆北却见缝插针,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人家这是忙着亲亲我我,可不见得有多饿。”
好歹是年初第一顿饭。
最忌讳他这样,方夫人瞥了眼,替禾筝骂了回去,“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
“我吃。”方陆北没力气,软趴趴地夹了一块鸡翅到碗里啃着,他昨晚喝的烂醉的回来,宿醉过,早上也起晚了,要论起来,实在没资格说禾筝。
这么一嘲。
不过是针对她昨晚来打探乔儿的事。
禾筝也没心情跟他吵。
季平舟将她送到后便回了和风苑,不管怎么说,喻初还在,她就不可能当什么都不知道,这顿饭都吃的心不在焉,不光是她,方陆北也同样。
谁都看得出他们有心事。
饭后方陆北随着去前厅接待来拜年的亲朋好友,禾筝藏在后厅,她身份不明,仍然不能出现,这样的状况持续多年,她倒是已经习惯,没坐一会儿便打起盹来,不知何时方陆北也从前面溜了过来,坐在边上讨清闲。
禾筝稍稍瞥过一眼,便看见了他。
“你不在前面招呼人,在这干嘛?”
方陆北低头玩着手机,那神情,好似又回到了做风流浪子的时候,“我天天挨骂,你受宠,凭什么我去?”
好事一件也轮不到他。
麻烦事却都落到他肩上,这种买卖,他不干。
“你没事不找我茬,谁会骂你?”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他始终不抬头,“你昨天晚上不是跟季平舟在一块亲亲我我?还给我发照片,他发张他男扮女装的照片我说不定能有点兴趣。”
昨晚将禾筝气的不轻。
她想起来也是一肚子的火,但失去了兴趣,不想跟他辩,只说了句,“你真跟乔儿分开了就别去烦她了。”
“我烦她?”方陆北被气笑,“她别到时候哭天喊地的来求我就行,我烦她……好笑。”
“最好是这样。”
“什么叫最好是这样,是本来就是这样,”他收起手机,跟她一句话也说不顺,“你看着吧,我要是求她一句,我就是她孙子,不——我是你俩的孙子!”
拾起椅背上的衣服。
方陆北挎在臂弯上,哼哼两声,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要多拽有多拽。
可偏是他反应这么大,禾筝就越是觉得他没放下。
以往那些女人。
就算提起名字,他都未必能按照脸对上号,可她只是提了一声乔儿,他就这么激动,要说不在乎,她可不信。
这一整天禾筝都要留在方家。
季平舟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去拜访亲友,还要找人来接喻初,可她这次好像没有撒谎,她家里是真的出了事,电话打去,没有一个人接,他只能先将她安排回商园,让陈姐照看着,送进去时,喻初还紧拽着他的手不肯分开。
陈姐在后拉扯着她,却不敢用力。
季平舟的耐心有限,眉眼极速变冷,时间到了他还要去接禾筝回去,没时间跟喻初在这里耗。
“你就在这里等你家里人来接,”他拽着喻初的手,“不然我只能直接找人送你回去,你自己选。”
好在夜里没下雪。
这一幕倒不用显得那般萧索凄冷。
喻初的可怜劲也无处发挥,她紧紧揪着季平舟的手,“舟舟哥,你是不是要回去找方禾筝?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