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俊赶紧进去,结果看到尤小念果然在陆久琛的塌前抹着眼泪。
又来这一套!
鳄鱼的眼泪!
“你怎么进来了?你这么害陆少,怎么还好意思进来?”阮俊没好气地呵斥着。
多管闲事!尤小念心里不禁嘀咕着,但又装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低声道,“阮俊,我知道我一时糊涂,今晚这事儿做的太过了,我只是进来看看,久琛要是没有事,我就放心了。”尤小念的声音依旧轻柔甜美,带着悔意。
跟在阮俊身后的欧阳医生倒是觉着这陆太太温顺可人,实在不像是可以做出这事儿的人啊。
他要是陆少,他的心早就化了,只是不知道阮总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客气。
琴妈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并且给尤小念台阶下。
她赶紧过去扶住尤小念,心疼地问道,“小姐,你都跪了半天了,身子本来就不好,膝盖是不是又跪疼了呢?”她一边说一边往起扶尤小念。
尤小念吃力地站起身来,一脸痛苦扭曲,“哎呦!”
欧阳医生看到这样可怜的陆太太,差点儿就要过去扶着了。
阮俊见他有这个意向,瞪了他一眼,欧阳医生只得作罢。
“不碍事的,琴妈,只要久琛没事儿,我就是跪到明天早上,我也愿意!”
啧啧!
阮俊心里不禁慨叹,这女人演戏的本领越发的炉火纯青了,恐怕是得了奥斯卡奖项的人,在她面前都得甘拜下风。
“小念,你先出去吧!”陆久琛不耐烦地挥挥手。
琴妈扶着尤小念,尤小念一拐一瘸地出去了。
见这阵势,陆少是又不计较这个女人了。
阮俊把姜汤端到陆久琛的面前,没好气地说道,“陆少,说句不该说的话,她都要蹲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了,你居然还对她这么仁慈!”
“阮俊,我仔细想了想,这也怪我,小念她还年轻,这么多年,在东山过着这样的日子,实属不易。”
“好了,好了,算我多嘴,赶紧喝姜汤吧,早知道这样,我今晚就不该来,实在是应该让你对她以身相许!”阮俊气鼓鼓地说着。
“俊,说多了!”陆久琛冷声道。
阮俊这才意识到欧阳医生还在场,他回头,他一脸的尴尬。
“欧阳医生,我让司机送你下山吧,今晚多亏你了。”阮俊谢过了欧阳医生。
“实在是客气,阮总,陆少,那我就告辞了。”
阮俊慌忙安排东山的司机,让他把欧阳医生送走。
重新折回陆久琛的房间,阮俊看到陆少已经把姜汤喝完了,舒了一口气,“都喝完了,不错啊!”
“姜汤熬得不错!”陆久琛夸赞了一句,唇角总算有了些许的笑意。
“陆少,尤小念的事情,你就这么算了?”阮俊心有不甘地问了句。
“那要怎样?婚礼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全世界都知道她马上就是名副其实的陆太太了,这个时候再负她,我只能欠她的更多了。”陆久琛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感。
尤小念对他的两次救命之恩,就像是埋在他心底沉重的山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辈子,他陆久琛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可偏偏欠了这个女人这么重的恩情。
阮俊听出了,陆少是不想节外生枝了。
真是不明白,什么时候陆少被磨得没有一点儿棱角,这个还是以前那个冷冽霸气、杀伐果断的陆少吗?
“陆少,再问一句,你真的决定了要娶尤小念了吗?哪怕,哪怕你明知道她心机深沉……根本就不配做陆太太!”
“言重了,她是自私狠戾,为了成为陆太太,使了很多手段,但想想这些何尝不是我造成的,是我把她变成了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