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陌生男人的家,竟然是为了辅导作业。
她拘谨腼腆的跟着……
等等,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呢。
“所以,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她方才听图书馆的马爷爷称呼他为“小纪”?那个“ji”?
灵渊没回答,寒声反问“租房时,你没看我的身份信息?”
好凶……
林幼被“怼”的不敢吭声,只能软糯糯的小声回答“那天租房成交的有十户,我没仔细看……因为那位中介叔叔也不是第一次和我合作了,是很信得过的人,我就没怎么注意……要换鞋吗?还是鞋套?”
灵渊自顾自的换拖鞋,穿过玄关,根本没管林幼。
闻言,他才回头答“没有鞋套,家里只有一双拖鞋,你光脚。”
然后灵渊才开始品方才小猪崽的话,租房成交十户?呵,敢情还是个包租猪崽?可还不是蠢得让人犯愁?
林幼不想光脚。
因为她发现,男人的家一眼望上去,看似整洁干净,实则地上好像已经好几周没有打扫了,很脏,她袜子刚踩上去,就已经黑了。
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好凶,她不敢不听他的。
学习区域就安排在了六人座的橡木大餐桌上。
餐桌上什么都没有,覆了层灰。
林幼瞅见,一度怀疑,这个男人都不在家吃饭的吗?
“桌子有点脏,我帮你擦擦……”林幼放下自己的小书包和手提袋,转身跑进厨房,“欸?你家没有抹布和清洁剂吗?”
“没有。”
“纸巾呢?”
“用完了。”
“……”
林幼从厨房跑回餐桌旁,在自己书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反复擦着桌子,然后又用餐巾纸擦干净。
然后,她才安静的往桌边靠背椅一坐,拿出自己的数学试卷摊开。
一副乖乖等“老师”给自己“上课”的模样,小手臂叠放在一起,眼巴巴的瞅着灵渊。
林幼“所以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灵渊换了身家居服走出来时,发现自己家的餐桌被擦的锃亮还反光,他愣怔了一下,拉开椅子,坐下,神情松懒而冷漠,声音微沉,“纪凌渊,纪念的纪,凌厉的凌,深渊的渊。”
灵渊大概可以确定了,雪区寻死的猪崽子是真没认出自己,挺好。
说完名字,灵渊拿过林幼的试卷,仔细的看了一遍。
期间他还听到林幼用她那稚气软糯的声音,小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林,单名一个幼,我十九了,我还在读高三。”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高三念了三年?”
林幼又一次被打击到,只不过她习惯了,她瘪瘪嘴,没吭声,可爱的下巴抵着桌边,眼巴巴的瞅着灵渊,那纯净的眼神,就像无辜腼腆的粉红色小猪崽。
灵渊用林幼的自动铅笔,将错题全部标了出来。
“马上高考了?”他漫不经心问。
“还有三个多月!”林幼比了比手指。
“很焦虑?”灵渊瞥了眼林幼,纤细的自动铅笔,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打转儿,相当潇洒灵活。
“不是焦虑。”林幼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转而苦笑,“是绝望。”
“看得出,你成绩不好。”
“不,是死定了……”林幼把脸埋在了书本里,“感觉今年又要完。”
“有找补习老师吗?”灵渊一边问,一边动手开始在白纸上林幼写解题过程。
林幼双手托腮,看着男人规整如印刷体的字迹,满眼的敬佩,“找了啊,名师呢,老贵了,一对一辅导,可是每次上不满一周,老师就退钱给我了,说可能她的教学模式不适合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