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谁家会让妾室当家,真是天下大乱了。”
孔子珍侧过头,开始寻找华清如的方向。
阮盼带着一众少女往园子里头去,一时花香脂粉香萦绕,少女们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刚才你们看到了么,金小公子好英俊啊。”
“看到了看到了,如果明年金榜题名,可不是官运亨通么。”
阮盼侧耳倾听,拉着华清如道“清如姐姐,你刚才可看清了?”
华清如眉尖若蹙,骤然松散开,那个少年的确是很好,她点点头,“看清了。”
“我找人打听过了,这个金小公子为人正派,是个很好的人呢。”
“盼盼,婚后过得开心么?”华清如突然脚步一顿,转眸问道。
阮盼咬咬唇,“都一样,到底是别人家。”
“明白了。”华清如微微叹气,成亲也许就是这样吧,听从家里的安排,选择一个人,为他生儿育女,她应该放下的,那些自己心里放不下的东西。
“要死了么!”突然一声尖锐的斥责声响起,园子里四散开来的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少女的衣裙都脏了,正满脸怒容瞪着眼前人。
阮盼作为主人,自然要立刻过去看看,等挤进人堆,才发现是两个眼生的少女。
一个是发脾气的那个,穿戴倒是很名贵,不知道的以为是个郡主娘娘,脆果到阮盼耳边道“这是岭南方氏的大小姐,前段时间刚入京的。”
岭南方氏,看来就是那个商贾中的四大家族了,炼铜起家,加上这些年商户做大,商人成了贵族的债主,自然能出席各大场合。
“另一个不知道,眼生的很。”
阮盼朝另一名被骂的少女看去,只见她一身粉色襦裙,小鹿眼湿漉漉地看向周围的人,好似害怕有好似懊恼地垂下头。
“问你话呢,你不会道歉么?”方绮兰横眉冷对。
粉衣姑娘细弱蚊声,“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是哪家的?莽莽撞撞,一点规矩都不懂。”方绮兰气不打一处来,看到她这么小鼻子小眼的就觉得肯定是个没家世的,毕竟不过是官员家里的寿宴,并不会来什么金尊玉贵的大人物。
“算了吧,脆果,快带方小姐去更衣。”阮盼出来打圆场。
方绮兰还不解气,对着那个粉衣少女啐了一口,“真是晦气,你到底哪家的?”
少女咬唇不语。
“问你话呢,你还摆谱,你做对了么?”方绮兰气性很大,上前就推了那个粉衣少女一把,因为在她眼里,刚才她那番做派,分明是不想认错。
“何必咄咄逼人呢?”温软如春风般的声音,众人都看向了华清如,刚才初见惊艳,但是她不怎么说话,大家便也没凑上去,现在她一说话,又忌惮她是新贵嫡亲姐姐,都纷纷给她让了路。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华清如上前问道。
粉衣少女已经泪眼婆娑,长长的睫毛都打湿了,“我没事,多谢你啊。”
“没关系的。”华清如对她缓缓一笑,倒是把粉衣少女看呆了,小脸一红,拉着她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方绮兰见状,更是跺了跺脚,“你还装!”
“方小姐是么,这位小姐都道歉了,就算了吧,给我个面子。”阮盼继续劝道,其实她也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来了这么个刺头。
方绮兰气喘吁吁,看着阮盼皱眉,“行吧,可是我这身衣服可是刚做的,还是锦绣坊一年才出三次的绣罗裙,有钱也买不到。”
在场的女眷都暗自咋舌,这锦绣坊的罗裙的确是贵的,她们父亲的官职那点俸禄,根本买不起,难怪这位方小姐这么生气。
“事已至此,只能委屈方小姐去换我闺中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