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折腾，落得如此下场，是你活该。”

“……”他说得未免太过直白。郑芙痛得浑身发抖，已经没力气再多说什么。

夏无且稍稍回头“你，去取水。”

三人面面相觑，步惜欢看向虞景，答赖花不明所以，便一同看向虞景。

“我？”虞景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夏无且淡淡地说着，拿出丝巾替郑芙把脉。

答赖花眼神示意虞景，适才看向郑芙，却见她的裙摆已经红透，不由大惊“蹊姐姐……”

步惜欢走上前来扶郑芙躺下，夏无且收手，对步惜欢说道“老办法。”

“是。”

话罢，夏无且起身往外走去，行至屋门前，又回头说道“你不会死的。”

郑芙极尽全力地压出两个字“多谢。”

接着，屋门被紧紧关起，眩晕感再度袭来，眼前又是重重叠叠的人影。

月光下，微不起眼的血迹落在屋外的雪地上。

同样的光辉，映照在前线的战场上，血腥气味更甚，虽没有尸横遍野，但百人之数的死亡，一时半刻也无法被飞雪掩盖。

凶光乍现的太阿忽地插入雪中。

长剑的主人绕开它向前走几步，黑色的披风大裘被刮得高高扬起。

又是一个年关，亲政这么多年，秦国发起的战争有半数都在年关。

雪夜里，嬴政站在呼啸的风雪中，看着滔滔而去的广阔江面若有所思。

内史腾远远地站在后头，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过头去，正是蒙毅，于是说道“都看一个时辰了，再不歇息，天便要亮了。你去劝劝大王，让他回帐？”

蒙毅夸张地摆摆手“要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我倒是愿意去劝一劝。面前这可是咱们大王，身子好着呢！”

内史腾皱眉，疑惑道“我只是不明白，大王何至于看这江面看了这么久，莫非有何特别之处？”

“怎么，想揣度君意啊？”

内史腾心下一惊“岂敢！”

“无妨，无妨！”蒙毅大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其他国君我不知，只要你是忠臣，大可随意揣度我们这位王上的君意，他必不会治罪于你。”末了，又小声一句“这是我许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内史腾颇为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复又看了看后方正在制作船只的士兵们，说道“明日一早，秦军便要渡过大河突袭新郑，一旦开战，必然是天昏地暗，几日几夜都合不了眼，今夜不歇息，便要等许久了。”

“这又有何妨？”蒙毅指了指内史腾，又指自己，接着看向嬴政，“你不睡，我不睡，大王不睡，韩军，更不敢睡。”

“哼，你可真是……”

“文武双全，智勇无双！”蒙毅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