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贺潮风的脸色,江予月一下子就猜了出来,主动靠近了他故意试探问道“殿下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这般看重银子?”
看见她一脸狡猾,贺潮风本能往后靠了一点,饶有兴趣看着她“你倒说说看为何?你这样的出身还这般喜欢银子,本宫自认为从未亏待过你,你一年的例银应该也比其他人要高上很多。”
江予月示意他继续说,贺潮风又道“既然例银足够生活,那你为什么这般看重这些身外之物?别说是为了本宫,本宫并不差这些俗物。”
他自然是不差钱的,在他的库房里藏着数不尽的珍宝。
身为皇子,他从小到大受到的赏赐,还有那些溜须拍马的人给他送来的宝物,是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的,是以贺潮风并不是太在乎金银,虽说结交大臣需要花销,但这对他而言,九牛一毛罢了。
江予月笑了笑,径直坐在了桌子旁边,她轻声道“只有银子才能让我有一丝丝的安全感。我不想殿下,虽从小在宫里长大,但父皇不疼母妃不在,所有人都能给我脸色看,我就是一个被弃了的公主,空有公主封号,活的还不如奴才。”
江予月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看见她这个样子,贺潮风愣了愣,他实在无法想象,堂堂一国公主,竟会过的如此凄惨,居然还要自己赚银子。
不过,当他扭头看到外面的那些鸡鸭,还有满园子的瓜果蔬菜时,他信了。
“你是自小就过惯了苦日子的,如今道了我府中,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今后,你无需这般?”
江予月失笑,靠他?算了吧,靠山山倒,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这是嫔妾打小的习惯,改不了的,再说,现在董娘娘是府里的女主人,万一我那天惹闹了她,自己身边又没些积蓄,岂不是比在周国宫里时候还要凄惨。”
江予月毫不遮掩的内院中那点龌鹾说了出来,她见贺潮风似乎又些不信。又道“殿下是想说只要你在就没事是吧?可殿下倘若有一天不在或者去了别处了?您想想看董娘娘会不会在这段时间变本加厉的下手呢?”
这话一出,贺潮风眉宇蹙成了一团,他很少过问内院的事情,如今听到江予月这么说,他微微皱眉。江予月乘机给董芙婉上了点眼药,毕竟,这些日子董芙婉有些过分了。
贺潮风眯着眼睛看着她“你就这么惧怕她?若真是你说的那般,就算有银子,她就能放过你?”
“当然不会放过我,可是我有银子就不一样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真道了那天,我难道就不会砸银子雇佣人来守着么?只要能够拖到殿下您回来不就解决了?”
看见江予月自作聪明的样子,贺潮风失笑“说的都是些歪理,行,你就笃定本宫会向着你?”
“会,以殿下的聪明才智,绝不会任由一个人独掌内院,所以,殿下你需要人唱反调,这才有利于殿下把控后院,殿下,我说的可对?”
这女人有些意思!听闻江予月分析的头头是道,贺潮风朝她竖起了大拇指,道“你果然聪慧,看来是本宫小瞧了你,在宫里长大的就是不一样。董芙婉如果有你三分聪明,本宫也不至于冷落了她。”
贺潮风冷落她?自己没听错吧?
这还叫冷落?他贺潮风什么时候冷落过锦华院那边,不但抬为了正妃,府中中馈也尽数由她把控,甚至于就连自己的出入都要受她的掣肘。
冷落,在这么冷落下去,锦华院随便来个丫鬟都能骑她头上去了,江予月嘴角勾起嘲讽,却不做声。
贺潮风焉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他笑了起来“方才还说你聪明,怎的就看不懂呢?也罢,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等本宫坐上那个位置后,你便彻底明白了。”
明白?她能明白什么,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
懒得理会这些破事,她现在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