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两处粪场,分别属于长安县和万年县管辖。
杨义拉着钱去县衙说明来意,两县的县令都非常干脆,大笔一挥,粪场及周边七里、五里内的土地全部卖给了杨义,半点犹豫也没有。
反正他们主要管辖的是城内,城外才懒得去管呢,如今有人来买那“不毛之地”,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在乎钱多钱少。
再说了,如果有人愿意管,他们倒贴钱都愿意,更何况现在还赚钱了,这就是他的政绩呀!
县令的想法若是让杨义知道了,肯定会将十年前的老血喷完不可!
城西的七里,地方大些,花了一千四百贯。城南的五里,地方略小,花了一千贯。
杨义非常高兴,用那么便宜的价格,就买了这些属于上田的地。
要知道,这时候的地价还不高,但要买横竖七里、五里之地,绝非区区两千四百贯可以买下来的。只因那地方太臭了,臭得人迹罕至,都快成动物的天堂了。
杨义还提出了个要求,就是现有的拉粪人不能解散,连人带牛、车、粪桶全部转入杨义名下。
只是在这事上,两位县令做的都非常一致,那就是人和粪桶可以给,牛、车不行!
人是请来的,粪桶是请来的人做的,而牛、车是衙门的,也就是朝庭的财产,不能赠送!
最后经过讨价还价,万年县以三百一十贯、长安县以三百贯钱的价格,将牛、车、粪桶带人一同卖给了杨义。
由于衙门需要准备好界碑,和杨义约定三天后再去量地。长安县横竖七里,万年县横竖五里,需要的界碑自是不能少了。
当杨义高高兴兴的从万年县衙出来,在翻看田契、地契时,却意外发现了另一张文书。这张文书没有杨义的印,更像是一张命令,其中的两个附加条件吓呆了杨义。
杨义又赶紧翻开长安县的契约,里面也夹着一张额外的文书,杨看了又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内容除了县名、地块面积和价格外,其他竟一字不差。
只见文书的内容是
一,华阴县男,弘农杨义以一千贯铜钱,购买城南粪场横竖五里之地。因地价所值不止一千贯,着令杨义需在两年之内将粪场清理好,勿使臭气再扩散至城里,勿使瘟疫疾病扩散,还城南一片安宁。
粪场以外五里之地就当本县送给杨义之补尝,如两年之后还臭气熏天,衙门酌情收回粪场外之土地。
二,拉粪人及牛、车、粪桶已归杨义名下所有,即日起不得住在城内,具体住址由杨义。落款是万年县令王仁圭(加盖县印)。
我靠!杨义心中大骂,他花那么少的钱买到那么多的地,已经成了奸商了。没想到,两个县令比他还要奸!
杨义心想这俩县令肯定是通了气的,要不然怎么两份文书怎会都是一模一样?
杨义心里大骂两个县令之余,也开始考虑怎么开发这两地土地了。是独自开发?很明显,自己没钱。拉合伙人?很明显,这地方没人会投钱。
哪怕是投了钱的李靖,要是让他知道,杨义用自己的钱买这俩破地方,非得打断他的脚不可!
牛车缓缓向东回去,他们如今身上是一文钱也没有,十二个人饥肠辘辘的。闻到坊市里飘来的饭菜香,伙计的吆喝声,杨义等人不由咽了下口水。
又过了一坊市,杨义受不了“饿得受不了了,咱吃饭去!”
十个壮汉倒是挺高兴,杨云却犯了难。他是大总管,主人饿了,这理应是他安排饭菜才对。可现在倒好,主人饿得受不了了,他也没有办法。
本来他是带了十贯钱的,可是那该死的万年县令,非要三百一十贯才肯卖牛和车。这下倒好,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杨云突然灵光一闪“小郎君,要不然,咱们去四郎那里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