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
他直接跪伏了下来:
“姬成峰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没登基,称陛下呼万岁,都不合适;
但也只是差一个流程而已,前太子都在旁边候着了,姬成峰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出什么乱子了。
甭管六弟是获得父皇首肯得以被传位的名正言顺还是靠手段夺来的皇位,
呵,
龙椅嘛,
本就是胜者通吃的游戏。
但姬成峰跪是跪了,喊也喊了,可马车内,依旧没什么声息。
当即,
冷汗开始自姬成峰额头上沁出。
一直以来,他算是半个六爷党的人不假,但还有另一小半,却算是太子党的人。
他被父皇要求带兵控制宫门,处于这么一个险要的位置上,却未曾给现在的胜利者去通风报信,连一个暗示的眼神都没去投递。
你可以解释说自己当时也怕得很,但没有付出却想得到回报,这显然不可能。
臣子可以明哲保身,反正是给姬家打的长工,但皇子不同,皇子是新君的兄弟,是亲戚,亲戚间有事儿时你没有丝毫理会,那就真的伤人情了。
跪伏在地上的姬成峰越想越害怕,也越来越慌。
终于,
马车帘子被掀开,郑侯爷探出半个身子,对跪伏在马车前的四皇子道:
“起了吧,他累了,睡着了。”
姬成峰如蒙大赦,下意识地想回一句:“谢陛下。”还好,忍住了。
郑凡伸手拍了拍魏忠河的肩膀,道:
“车赶得慢一点儿,让他多睡会儿。”
魏公公马上应道:
“是,奴才明白。”
在姬成峰的示意一下,宫门守卫的京营让开了,被下达命令后,这些京营士卒明显齐齐长舒一口气。
先前面对靖南军铁骑时,他们心里也是怕得要死,都是吃兵粮的,大家伙心里头也明白,真拼杀起来,自家这边还真不够人家砍的。
马车,入了宫门。
与此同时,郑侯爷带来的靖南军也开入了皇宫。
尤其是身着锦衣的亲卫,更是直接护卫在了马车旁,那整齐的步伐,划一的刀把子方向,靴底踩在皇宫青砖所响起的整齐韵律,真的很让人享受。
魏忠河将马车赶到了养心殿前面。
郑侯爷伸手,轻轻摇了摇真的睡着了的姬成玦,
道:
“到了。”
姬成玦睁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副表情,很欠揍。”
要当皇帝了,你还无奈?
“是困的。”姬成玦解释道,“跟你打仗前几天几夜不合眼在见到大局已定后呼呼大睡时一样,这精神头一松,短时间内就很难提起来了,你应该懂的。”
“很多老头儿老太太大愿得偿后就是这个样子。”
“呵呵,我不能啊,我儿子还小啊。”
“甭客气,有我呢。”
“啧,也是。”
姬成玦起身,走出了马车。
郑侯爷在后头下来。
“陛下,请您在养心殿稍作休息,接下来,宰辅大人会和百官入宫。”魏忠河禀报道。
“嗯。”姬成玦点点头,走向养心殿。
走了几步,见郑凡没跟上来,还回头对着郑凡招了招手,催了催:
“你过来啊。”
郑侯爷跟着一起上去了。
剩下的,
魏忠河对姬成朗和姬成峰道:
“二位殿下请随奴才来,先行更衣。”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