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房子不能继续住下去,景芙一整天都在忙着打包行李,家里的意思是让她回家去住。
以她家里的经济条件,养她一辈子也不成问题。
箱子都堆在了房门口,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搬了两次家,一次是离开爱巢,一次是被迫离开自己的家。
每一次,都没有眷恋。
撕扯出了一把胶带,封住了纸箱。
正要封第二个。
门便被敲响了。
猜到是谁,她跨过去打开门,头都没回,径直又向前走,“先搬外面那几箱,里面的东西不能磕了碰了。”
又走了几步,却没听到回应声,这才察觉异常,回过了头。
方陆北木讷地站在房门外,看着房内的凌乱,便不打算进去了,准备将东西给景芙自己便走,景芙也看着他,不解褪去,变得镇静,“怎么是你?”
“你这么快就要搬家?”
“不然呢?”
相比起上次酒瓶子散落一地的凌乱。
这次景芙才像是振作了起来。
方陆北犹豫着,还是拿出了带来的东西,“这些给你,你看看,然后签字,我再拿给梁铭琛。”
提到梁铭琛的名字,景芙眉眼间有了些波动,却没主动过去接东西,她换下了一身刻板的职业装,变成了运动服,挽着袖子和一只裤腿,模样像是脱胎换骨了,也像是更堕落随意了。
她坐下,开始撕扯胶带,在杂音中询问方陆北。
“什么东西?”
“梁铭琛说让你签的,你拿了他也放心一点。”
这些人对女人,最好的安排还是给钱。
只要有钱,对他们来说一切都能摆平。
不管是女人,还是感情,都会向金钱臣服,只是景芙没想到梁铭琛也会是这个样子的,她轻笑,“你拿进来吧。”
那笑里沾染着很多东西。
像是对梁铭琛的失望,也像是看透了他的本质。
这点东西对景芙来说不重要,但拿了也没关系,毕竟没人不差钱。
方陆北跨过那几个纸箱子走到她面前,将那只纸袋一起递给她,“需要笔吗?”
景芙从纸箱边缘拿起来,在指间晃了晃。
“有。”
那是她用来做记号的笔。
挺廉价的。
签这个,也显得梁铭琛送的东西廉价了。
窗外是即将落下的夕阳,方陆北背过身,不打算看,也不想知道纸上的内容,脑中隐隐记得的,是乔儿昨天看完这些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一出负心汉辜负痴情女子的好戏。
可她搞错了。
梁铭琛算不上负心汉,景芙也绝不痴情。
是她自己,太过情绪化,也太过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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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漫长到落日都像是按下了慢速键,乔儿坐在车里,没勇气上去,她害怕看到景芙的眼泪,害怕看到她受伤的表情。
因为她知道。
那就是以后的自己。
静坐在座椅中,她目视前方。
一台白色轿车缓缓驶入,在车位内停稳。
不多时,车上的人下来,一身便捷休闲装,看样子像是来干粗活的,可没走两步,他又倒退回来,停在了乔儿的车前,夕阳前,他的笑容憨实而纯粹,顺带摆了摆手,一敲车窗,见乔儿点了头,才拉开车门坐上去。
“乔儿。”
无论何时见到程颂,他似乎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烦恼不多。
偶尔落泪,只为同情。
乔儿点头,容情淡淡,掺杂着以前没有的温柔,“你怎么又过来了?”
“景芙姐搬家,我来帮她。”这也是梁铭琛交代的,要他关照景芙,他不能不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