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
禾筝便看见了季舒蜷缩的手,还有纤细手指间,那枚有点明亮的戒指,这点温暖的小事,竟然消除了她的郁结。
“……这个戒指。”
被禾筝发现。
季舒微僵,随即忙收回手,藏进口袋,也难得的红了脸,“……没什么,随便带着玩的。”
“这也能随便?”
还是被她发现了。
没什么好说的,这事在这个节骨眼,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瘪瘪嘴,季舒求饶般的看向禾筝,就差双手合十拜拜了,“禾筝姐,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我肯定要被骂了。”
“我能告诉谁?”
除了季平舟。
她也见不到季家任何一个人。
这么说来,季舒才恍然大悟,也没了那求饶的样子,“这么说好像也对。”
“那还瞒着我?”
犹豫了一番。
季舒才把手拿出来,蜷缩了好几下,终于舍得给禾筝看,“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戒指不是特别奢华昂贵的,简单的样式,钻石的切割工艺却是精细的,看得出,还是挑选了一段时间才敢送出手的。
可他们的感情。
早已不是戒指价格能衡量的了。
朝朝暮暮在一起,相亲相爱相扶持,足以形容他们这么多年的相恋相依,季舒看着那枚戒指时,眼睛是最赤诚的闪着光亮。
“什么时候的事?”
这么短暂的时间,没想到他们就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地步,禾筝很难相信,前阵子,裴简还在跟姚瓷同桌吃饭。
“筹备葬礼,他一直在忙,我就以为是真的在忙,结果那天我给他送吃的,他心不在焉的,突然就把这个拿出来了。”
当时她没有在意,还以为是随手送的小礼物。
打开戒指盒时,裴简低着头,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可拿着手的筷子却一直在抖。
季舒想着,忍不住绽出一些笑,抓着禾筝的手分享喜悦,“那时候我还问他,是不是得帕金森了,抖什么,结果看到戒指,我自己抖的更厉害了。”
“家里怎么说?”
禾筝真心为他们高兴,也没想到,裴简面上看这呆板,真正做起事来,这样让人措手不及。
他也是看准了时机,这个混乱的时候,最好将他们的事掺和进去。
季家看在他筹备葬礼,忙里忙外的份上,头脑一热,便准许了他们的事,本来也没打算能把季舒送去谁家靠婚事换取利益,她那样的脾气,就算真摊上了强求的婚姻,第二天不把对方家里炸了就不错了。
季舒只是被求婚的那个。
背后的事,都是裴简去安排的,包括和她母亲商量结婚。
她知道的,也只有一些零碎。
“反正听央姨说,我们要结婚,裴简就要入赘了。”
他本来就是季家的人。
就没想过离开。
一切的一切,他们都算的上是顺风顺水,除了跟姚瓷那一段,其他时候,没有不好的。
从某种意义来说。
姚瓷还是催化剂。
没有她,季舒恐怕还朦朦胧胧的,不知道自己的心向着谁。
禾筝打心眼里祝福,也感慨。
季舒给了把钥匙,是季平舟之前就交代的,那地是他小时候读书自己住的,十几年了都没人,也没让别人进去过。
之前的房子烧了。
现在只能住那。
离开医院时程家树还没走,这段时间他是没打算走的,禾筝的安全,他得保证。
正巧能送她,禾筝也没推辞。
但也只是送了她就走,多余的话都没说,也没有问季平舟都说了什么,程家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