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她只露了侧脸,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扶着微微下垂的头发,而那只手上,有一枚婚戒。
死而复生,再跌入谷底。
三秒钟,方陆北像是摔了狠狠的一跤,再也站不起来,他太想去询问这位朋友,怎么会认识乔儿。
可看到她手上的婚戒,又想,她应该过的很好,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打扰。
无数次。
他犹豫反复,最后控制不住,砸了手机。
可他没想到,那是他在异国的几年间,唯一一次跟乔儿有过的交集,甚至还算不上交集。
后来不知是第几年,方陆北再次问起了那位跟乔儿一起吃过饭的朋友,他只说,是另一位华人朋友组的饭局,他并不认识乔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结婚。
理智告诉方陆北不能打扰,可他生来就不是个理智的人。
感性占据主导思想时,方陆北又通过那张照片打听了许多,可奇怪的是,再也没有问到乔儿的任何细枝末节。
她只是出现了那一下下。
再迅速抽离,连一点幻想,都没给他留下。
那枚婚戒方陆北无数次放大了去看,托专业的朋友去辨别,问清楚了,才知道是那年年底的新款,至此一枚,是婚戒。
至于买家是谁,却要保密。
他也终于明白,乔儿能爱的热烈,也能离开的决绝,死心了,就会迅速投入下一段,没有迟疑。
他是谁?
她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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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刚过,裴简在除夕夜丢下姚瓷,跑去找季舒的事便迅速传开了,传到季平舟耳朵里时,裴简已经被带回去,像曾经处罚季言湘那样,毫不留情的关了他的禁闭。
季舒姓季。
又是被动的一方。
自然没人会惩罚她。
可这样,比把她也关起来还让她着急,她又是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性子,在初三便跑了回来,第一次对季平舟又求又拜的。
只为让他救救裴简。
他们兄妹的事,禾筝不想插嘴,可季平舟太冷漠,根本没有伸出援手的准备。
在他身上行不通。
季舒只能绕过去,坐到禾筝身边,抓着她的手,又摇又晃的,“嫂子,你快帮我说说话。”
这样一来,她成了中间人,左右为难。
知道禾筝的难处,季平舟主动开口,“你跟她说有什么用,她能帮你?”
“你能帮我,你不帮!”
瞧着季舒那个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就觉得可笑,心里这样想着,嘴角还就真的露出一点弧度,被她看了去,却立刻小题大做,“你笑什么,还幸灾乐祸,下次我也不帮你了!”
“你能帮我什么?”
季平舟更想笑了,“帮我吃东西?”
“你快去吧,不然裴简肯定要被揍了。”
“他敢丢下别人逃跑,就是做好要挨揍的准备了。”
要说谁最了解裴简,绝对不是季舒,甚至不是他自己,而是季平舟。
他没想到裴简会在除夕夜逃跑。
但既然他敢逃。
后果怎样,他是有所预料的。
逃跑不说,丢下姚瓷,就是罪加一等。
季舒这是抛了个天大的难题给他,他握住禾筝的手,很想拒绝,“我这才刚回来两天,走不开。”
“怎么走不开?”季舒想骂他强词夺理,可有求于人,首先态度就要好,“我留下来替你照顾禾筝姐。”
又把罪名放在她身上。
禾筝却不乐意了,“不用照顾我,照顾我干什么?”
她既不是残疾人,也不是痴呆,可在他们眼里,她却好像需要人全天二十四小时看护。
“是不用照顾。”季平舟将眸光又放到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