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脾气没有那么好,却又极其护短,尤其是在季平舟的问题上,简直是不讲道理的护着他,因为她的态度,让魏业礼不敢再给季平舟脸色看。
晚饭也特地给他们安排坐到了一起。
跟季平舟在一起,禾筝脸色才没有那么难看,也愿意吃点东西。
可吃的也都是他夹的。
除却魏绪倒的水会喝两口外,其他人的碰都不碰。
毕竟是一家人吃饭。
没有外人。
座上的,也都是禾筝认识的人。
程家树吃东西的动作迟缓,只因腰上有伤,动作稍大,就会拉扯到伤口,痛的皱眉,脸色全白。
走到这里季平舟才知道。
电话里那声惨叫,是因为程家树扑过去时,禾筝竖起的尖刀没来得及收起来,一不小心从他腰侧捅了进去,鲜血溅出来,几乎将她吓晕。
但他们都庆幸,她没受伤。
所以程家树的伤是值得的,起码在他看来,这一刀,不仅会让魏业礼更愧疚,也会让他自己更受器重。
见他面色不好,魏绪才小声凑过去问了句“家树哥,你还好吧?”
“没事。”他牵扯起一抹苦涩笑容。
魏业礼也同情的丢去一眼,却也没有开口安慰什么,当着禾筝的面说的多了,倒像是在责怪她。
季平舟照顾着她吃饭。
魏业礼还是问了句“有什么想吃的就说,明天就安排给你做。”
他这么说,好似忘了禾筝说的明天就要走。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都没有驳他的面子,只是沉默不语。
禾筝手上疼,吃的大都是季平舟在喂。
也难怪她离不开他。
魏业礼知道,想拆散他们是难上加难,当下,也只能先将禾筝留在这里保护,好在他们还没有结婚,就算季平舟有难,也不一定会牵连到禾筝。
真的牵连到了,她还有魏家做靠山,事情总不会太糟糕。
禾筝饭量小,吃这么几口便摆摆手不吃了。
她一向如此,吃饭也逼不得,魏业礼难得劝起了季平舟,“舟儿,你自己也吃点。”
“嗯,你自己吃。”
只有提到季平舟。
禾筝才会给个笑脸和好脸色。
他们都不愿意在这里坐太久,季平舟也只是草草吃了几口便带着禾筝上楼休息。
他们离开。
魏业礼便也跟着回了房。
三三两两离去,最后只剩下程家树一个,他带着伤,却还体贴的替老保姆收拾碗筷。
他这样,未免让人唏嘘。
老保姆在魏家许久,是跟着魏绪的母亲一起过来的,如今物是人非,不由便冲着程家树感叹两句。
“先生也太疼这个新小姐了,怎么说你也受了伤,都不慰问两句。”她摇摇头,不悦浮出,“说到底还是外面女人的孩子,这叫太太在天上看着,该有多伤心。”
“阿姨,您别这样说。”
“不是我要说,是大家都看见了,回来第一晚就折腾成那个样子,还把你给伤了,没伤到性命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她的话分明是在往心里添堵。
程家树不是那么狭隘的人,只是有些许为魏业礼觉得不公,禾筝那个冷漠的样子,还是对待亲生父亲,太过让人寒心。
老保姆从他手中收回筷子,“好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这些活是我们的。”
“没关系,一点小事。”
他是寄人篱下,当然要谨小慎微。
禾筝怎么说也流着魏业礼的血,跟魏绪一样,无论怎么无理取闹,现在怎么任性,他都不会真的责怪自己的孩子。
程家树就不同了,他需要各方讨好,才能得到魏业礼的正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