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年三十,禾筝在季平舟那里留宿的次数就越多,起初付韵还会打探地询问两句,渐渐的清楚了他们的事,便不问了,也算是一种默认。
趁着付韵还未醒。
天蒙着雾,禾筝便套了衣服下楼,在最近的停车位上看见了季平舟的车,她冷的打哆嗦,坐进去人才好些,暖风迎面吹来,吹走凉意。
季平舟拿了厚衣服盖在她腿上,“怎么又穿这么少?你不知道这几天最冷?”
“知道。”禾筝哈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但是没办法,我怕把她们吵醒。”
家里只有付韵和保姆。
谁知道了都是一样的。
上次她偷溜出来在季平舟车里吃宵夜就是被保姆阿姨看到,回去又告诉了付韵。
付韵虽没说什么,只是斥了她两句像小孩子还偷吃的话外,并没有提季平舟。
禾筝更是一避再避,压根不想让季平舟被家里人知道。
他将清早排队去买的早餐递给禾筝。
笑容温和,“快吃吧,还是热的。”
腰伤完全全无后季平舟便时不时开车出来送温暖,有时是早餐有时是晚餐,禾筝有抵触过,但很快坦然接受了。
她脚上还是拖鞋,里面穿着袜子,刚想踩到座椅上,脚腕就被季平舟一把抓了过去。
外面的冷深覆到脚上。
季平舟掌心燥热,隔着袜子摸上去,触到一片寒霜似的凉,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拉着禾筝的脚放到自己的大衣下,贴着小腹。
禾筝刚打开豆浆喝了一口,嘴巴上落了一圈豆乳白色,怔愣地看着季平舟,迅速划出一抹笑。
“这样你自己不冷吗?”
“下次穿好了衣服鞋再下来,”季平舟将衣服裹得更紧,“我能等。”
他好的不像话。
比认识之后所有时间都要好,一句重话也没有说过,就算是这样无奈的事,也是轻声细语。
禾筝安心将脚放到他的衣服里暖着,“下次不用来给我送吃的了,家里保姆会做的。”
撮着脚背的手停了下,季平舟眸光里的脆弱神色又浮出来,“你不是喜欢这家吗?”
“我喜欢,但也不要你这么麻烦。”
她不要他这样。
季平舟有在克制,可这样失而复得的感情却不是单纯克制就可以的。
“既然伤好了,就买张票回去跟季舒他们过年吧,”禾筝喝完了大半杯豆浆,舔了舔嘴巴,说得认真,“一个人在这里过年,多凄凉,还不如跟方陆北他们一起去玩呢。”
总之年三十她是要在家里陪付韵的。
这么说。
只是给季平舟打个招呼,好让他有所准备。
季平舟的伤情却愈发浓重,“你想让我跟他们在一起?”
“怎么了?”禾筝话来的随性,“你以前不也经常跟他们在一起玩吗?郑琅他们……”
“他们去那边,你知道玩的什么吗?”
她凝滞了下。
压根就不是不知道,只是没那么在意罢了,季平舟掐着她的脚,小心眼的毛病很快又犯了,“你压根就没那么在意我。”
禾筝曲了下膝盖,想要将脚伸出去。
季平舟却握得更紧,“是不是?”
手劲随着情绪变化,一下子没了轻重,痛意深入到踝骨里,禾筝失痛一声,忽然竖起腿,挣脱季平舟的手,手上的东西也放到了中间的收纳格里,脸色倏然变了。
他还是一点没变。
但凡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就会本性暴露。
那一下将禾筝脚捏痛,她的情绪也天翻地覆,“我是怕你一个人不高兴,随口那么一说,你不听就算了,我走了。”
知晓她要走。
季平舟慌了神,拉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