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不过在一刹那间,
背后的人来不及反应,给前边倒下的烈马绊倒,随先前仆后继,所有扑倒在地下,一时之中惨叫音、惊叫音、疼叫声在峡谷中起伏不绝。
带头那个人心口撞在乱石上,遭了重伤,勉勉强强起身,方要招呼诸人当心,便见两边的山壁上出现了无数蒙面人,手头弓弩对准他们,瞬时间,箭如蝗虫般蜂拥而至。
“有埋伏……”
有人高呼一声,声音轧然而止。
诸人来不及躲避,利箭带起凌洌的风声已到了耳际,烈日下,急风肆吼,无数血丝飞出,峡谷中的人给扎成刺猬,个顶个倒下。
箭声呼号,遮天蔽日,落日下冷芒寒洌,血染皓空。
只是半柱香的工夫,惨叫声已止,二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山路,身上雨箭密密匝匝,透体而过,山间的秃鹫给血膻味吸引而来,哀鸣着在峡谷上空逗留。
风声更加紧,吹过箭林,发出瑟缩空鸣。
山壁上的蒙面人冲下山去,在一堆尸体中找寻到带头人,提刀割下他的头颅,撕了他身上给利箭穿了无数血洞的衣裳,随便的一裹,提在手心上,飞身而去。
山间再一回恢复安静,馋涎好久的秃鹰齐齐冲下半空,停在那一些尸体上边,开始了他们的盛宴。
又过了一会,山壁上的一枚繁茂的凤凰树干上,一道青影带着一男人跃身而下,那男的满脸络腮胡,线条分明,面颜惨白,双眼中却满满是阴鸷跟滔天的恨意。
青影站到他背后,面无神情的望着满地尸体,声音寡淡,
“如今可以和我走了么?”
男子双拳紧攥,心口起伏不定,拣起石头块驱赶那一些尸体上的秃鹰,对着二十具尸体深切一鞠,咬牙冷声道,
“本酋长决对不会要你们白死,本族秀赌誓,必定要令嘉兴王血债血偿!”
离册立礼还有三天时,皇长子永麟苏醒,仅是身子还有一些亏虚,没有法下地。
早朝的宫殿上,大祁帝提议把册立仪式推后,待永麟伤势略好些许,再择吉日册立。
嘉兴王出列,姿态恭顺,口吻却坚定,以各国大使等待已久为由把大祁帝的提议驳斥回去,坚持摁原来的日子举行册立礼。
百官中大部分支持嘉兴王,大祁帝只的把提议收回,面色不虞,散朝而去。
册立典礼前一日,大祁帝在水木殿宴请各国大使,过了中午,符重跟凌菲二人入宫。
早上时还天儿晴好,朝霞万中,中后晌,急风忽至,天上阴云密布,居然像有风雨欲来的预兆。
已快到年节,天儿清寒,凌菲走在皇城中的甬路,望着落叶满天飞舞,花儿树在烈风中摇动,忽然心口有一些滞闷惊诧,紧了下背后的织锦斗篷,抬首望着,朱墙碧瓦的宫殿都笼盖在阴云下,苍穹混沉,无由的要人感觉抑郁。
符重接近凌菲一步,把她脑门给风吹散的发丝理到耳后,为她戴上帷帽,牵着她的手往深宫走去。
六名青铁骑随符重入宫,满身黑色华裳,脊背挺直,表情冷肃,默然和在二人背后。
水木殿中,其他国家大使已到,见符重出现,齐刷刷起身行礼,姿态恭谨,居然比见着大祁帝还是要尊重二分。
符重带着凌菲在宾客席的第一席位上入座,立马有宫娥为二人倒了茶汤,凌菲方才端起搁唇边,便听太监尖细的声音斥道,
“圣上驾到!”
诸人起身,因是他国大使,无须行君臣重礼,只轻轻福身,便算作敬谢了。
大祁帝面颜含笑,招呼诸人入座,有身穿瑰丽的侍婢端着佳肴美酒摆上桌子,古拙雅致的宫殿中,丝竹声起,舞伎轻缓舞蹈,水袖翻飞,舞姿靡丽,众大使向前为大祁帝祝贺,谈笑风声,氛围逐渐放松下来。
由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