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豆卢容音回来,院落中的侍婢跟太监迎出,见着豆卢容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道,
“主子,你可回来啦!”
“主子,奴婢们担忧死你啦!”
当中特不要以一个带头的小侍婢哭的伤心,抬手去抱豆卢容音怀抱中的顺意,
“主子,要婢女抱着小公主罢!”
豆卢容音胳膊一闪,躲避开她的二手,目光凉凉的在她面上一掠,冷呵一声,阔步向着主殿走去。
那侍婢面上闪动过一缕难堪,却非常快掩匿过去,抹着泪,忙追上。
凌菲走在后边,瞧了那个侍婢一眼,偷偷记在心头。
背后的宫娥点头呵腰的和在凌菲背后,
“大人,屋子奴婢都要人打掠过了,在饭厅中已摆了晚膳,你瞧你还有啥嘱咐的?”
凌菲点了下头,摆手要他们退下。
寝殿中,软塌绣枕,青玉彩屏,珍珠为帘,檀香木的雕牡丹大床榻上悬吊着软纨冰蚕丝纱帐,帐上遍绣石榴缕金樱花儿,灯火一闪,精巧奢靡。
凌菲见这若英殿一景一物全都是穷工极巧,料来大祁帝曾经也是爱极了豆卢容音,仅是君恩无常,里边又有太多的东西掺杂进去,早便已迷了真心。
豆卢容音把顺意搁床榻上,屏退了仆人,环顾周围,目中一片悲怆,冷然笑说,
“曾经,我当是这一些足可证明他对我用心了,如今想来,两世为人,我居然还这样幼稚!”
女子遇见了情爱,哪个又不幼稚?
凌菲叹了声,
“之后呢,你怎打算?”
豆卢容音望着床榻上熟睡的顺意摇首,
“只须可以跟顺意在一块,如何都可以、咳、咳”豆卢容音说着忽然咳起,怕吵醒了顺意,忙用手捂了唇,转头去,极力的压轻声音。
凌菲倒了一杯茶给她,为她拍了下脊背,
“明天令御医来瞧瞧,咋咳的这样厉害?”
“没有事儿!”
豆卢容音大口咽了几口茶,缓了口气儿,迁移话题问说,
“你今天晚上真真要住在皇城中?”
“真真的!”
凌菲点头,
“适才去找你们皇上时,我已跟符重讲了,他如今已去了为他部署安排的行宫。”
“符重?太子爷?他跟你一块来的大祁?”
豆卢容音惊异的问。
“是!”
知道瞒不下去,凌菲轻声道,
“符重是遭了大祁帝的邀请,来参见皇太子册立礼的。”
“册立皇太子?”
豆卢容音身型轻轻一晃,目光凄冷,
“皇后的儿子?”
凌菲轻轻点头,
“是。”
豆卢容音转头去,胳膊撑着桌子,仰头,深抽气,好久面上才还原安静,转头笑说,
“走罢,我们去吃饭。”
宫娥见风使舵的能耐最高,见豆卢容音又回至若英殿,往后兴许会重获宠爱,而凌菲又是大元的重臣,大祁帝尚且礼令二分,吃穿用度上自是不敢怠慢,极尽奉承恭顺。
吃了饭回至寝殿,奶妈已喂过顺意,小娘子吃饱又睡觉了。
凌菲看的惊奇,
“她每日全都是这般睡?”
豆卢容音笑笑,
“是,她还太小,偶而醒来会玩一会,大部分时间全都在睡。”
她坐在床沿为顺意收拾衣裳,口吻温平,动作轻柔,凌菲懒散倚着床柱望着,扬眉笑说,
“你居然会作这一些,如果先前有人跟我说,我铁定不信。”
“先前也不会作的,搬到长门宫后,没仆人,我不做,谁又可以帮我,轻缓的,自个儿都学会啦!”
豆卢容音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