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抽了口气儿,红血沿着她惨白的嘴角淌出,沿着脖子轻缓躺下,暖热的触感令凌菲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像是一间一般的屋子,有书桌、衣柜、香鼎彩屏,仅是没窗,墙脚的木桌上点了一觥昏黄的羊角灯。
和其他寝室不一般的是,彩屏上的图案不是花草山水,而是一副春闺图,男女以各类姿态纠缠在一块,绣工极是巧妙,利用颜色跟角度,光影一闪,上边的人便似活了一般。
郎简之便坐在床榻一侧的梨木镂花红漆椅上,头轻轻后仰,一个暴露着身体的女子以卑微的姿态跪坐在一旁。
“少爷,人醒啦!”
旁边的护卫见凌菲张开眼,当心的张口提示道。
郎简之张开眼,把腿上的女子随手推到一旁,望着凌菲冷蔑笑说,
“郑凌菲、张侍郎,你也有今天!从晋阳再到洛阳,我们也是算作旧识了罢!”
那女的恩咛一声发嗲撒娇的倒在地下,众目睽睽之下,衣衫暴露并没有半分羞耻,跪着为郎简之提上裤子,而后取了香风蒲扇,为郎简之扇风。
凌菲望着那女的,嘴角一勾,年金玲!
瞧上去为这个局,她们早便已筹划好久。
年金玲忽然把蒲扇盖住眼,娇声嗔道,
“世子,你瞧她那般望着妾家,妾家好畏怕!”
郎简之垂头勾了她的下颌,笑的阴冷,
“那把她的眼挖下来怎样?”
年金玲羞臊的点头,
“还是世子痛爱妾家。”
“哐当”一声,郎简之丢了一把短刀在她脚底儿,
“金玲亲身去罢!”
年金玲望着短刀上的红宝石闪耀着耀眼的冷芒,抬首甜甜一笑,拣起短刀,
“是!”
女子轻缓接近床榻,目光阴毒的望着凌菲,举起短刀,
“大人,不要怪金玲,你起先是怎样对我的,金玲只是还给你罢了!”
凌菲黑瞳冷澈,静悄悄的望着她,抑扬顿挫的道,
“年金玲,你知不知道你为啥会变作一个男子胯下的玩物?”
“啥?”
女人一愣,狭眼问。
忽然床榻上的女子两腿飞起,一脚踢在女人的心窝上,直直把她踢飞出去,嘭的一声音砸入对边的椅子中,只听哗哗一阵巨响。
“由于你就是个蠢货!”
凌菲动作之下,抻动肩头,瞬时痛的凉汗直淌。
年金玲捂着心口,扎在红漆椅上的空隙中,半日没有能起身。
郎简之厌憎的扫她一眼,冷呵道,
“不中用的东西,滚出去!”
年金玲趔趄挣扎着起身,忿恨的瞧了凌菲一眼,拢了衣衫,开门走出。
“郑大人这样状况下还可以有这般的气魄,果真另本王钦佩!”
郎简之端着茶觥抿了一口,阴阳怪调的口吻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