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银钱如果在大太太那儿,哪儿有我们母子的份!你不在,谁为我们母子作主呀?”
女人哽噎着道。
“没有在她那!”
贾政喘了一口,压轻声音道,
“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在哪。”
贾曾氏立马慌张起来,也顾不的再听下去,转头急慌慌往外走。
此刻,牢卒平常守夜的歇息的屋子中,贾政两脚面上拴着脚镣,蹲在地下,小心谨慎的抬首问说,
“敢问郑大人,叫罪臣来有何事儿?”
牢头坐在红漆椅上,单腿翘起,吃了口茶,瞅眼道,
“叫你来,你便好生待着,不应当问的别问!”
贾政讷讷应了声,不讲话了。
一炷香后,一个牢卒一瞧门儿,牢头走向前,二人耳语几句。
牢头转身对着贾政道,
“可以了,你可以走啦!”
贾政满脸迷茫,却不敢再多问,只点头应是。
小牢卒立马向前,压着贾政回了大狱中。
牢屋中,妆扮贾政小妾的年玉娘跟会相声的说书人也从另外的出口出来,凌菲恰在外边等待,见着二人,不禁的赞赏道,
“人才,即使贾政本人听了也的发晕!”
年玉娘已把秀发挽到背后,脸面上还残留着泪痕,轻声笑说,
“先生果真厉害,无非是听贾政说几句话,便讲的一模二样,要小女人开眼啦!”
说书的人五旬上下,满身灰色长衫,发丝以竹钗挽在发顶,居然有二分仙风道骨的气韵。
听见凌菲称赞,不骄不躁的屈身行礼道,
“多谢郑大人跟小姐夸奖,小民自幼随着爹爹四处说书,模仿声音无非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凌菲轻笑点头,背后郑峰取出十两银钱递过去,
“这是先生的报酬!”
说书人一惊,推拒道,
“使不的,小民说一年书也挣不了这样多钱,仅是举手之劳,万不敢收!况且郑大人巧记降粮价,除贪官,对齐阳平头百姓有大恩,小民能为郑大人做事儿,也是小民的福分!”
“拿着罢!”
凌菲淡声道,
“这是你应得的东西,相声并非雕虫小技,而是一门艺术,期盼先生可以把此传承下去!”
头一回听见有人这般说,说书人忽然愣住,也不再推辞,接过银钱,深切行了一礼,
“多谢郑大人!”
此刻豆卢容音跃身飞掠而来,对着凌菲急声道,
“找寻到啦!”
凌菲面上一喜,转头吩咐道,
“二妮找辆厢车送老先生归家,而后送玉娘回驿馆!”
“公子安心就是!”
郑峰嬉笑回道。
凌菲微一点头,跃身跟豆卢容音飞跑而去。
再说贾曾氏这边,听了贾政要把银钱给养在外边的妾侍母子,心头又惊又恨,出了大大狱,一路往齐阳的城东走。
拐进一个胡同后,在一个一般不显眼的木门边停下,谨慎的左右瞧了瞧,咚咚开始敲门。
非常快,门给打开一条缝儿,里边的人见是贾曾氏忙把门打开,一对老朽妻对着贾曾氏点头呵腰道,
“是夫人来啦!”
贾曾氏沉着脸问说,
“有人来过么?”
老朽妻对望一眼,忙摇首,
“没有、没人!”
贾曾氏恩了声算作回复,入了屋,往寝房走去。
卧屋中窗下一张妆台,两把圈椅,而后便是一张一般的木床。
锁了房门儿,把窗子上的纱帘都拉的严严实实,贾曾氏才把床板抬起来,床下浮露出一个台阶暗道,她取了一觥蜡油灯,顺着台阶轻缓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