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时候,海府那边却是愁云惨淡。
钱氏看着女儿屁股上的伤势杀了杨氏的心都有了,这血肉模糊得,不知道要抹多少药才不会留疤,她的幸姐儿还没嫁人呢。
钱氏身边的石妈妈端着一碗吃食进来,看着自家夫人一直守在床前不肯挪动,她搁下吃食轻轻近前,低声道:“夫人,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还没用晚膳呢,奴婢端了一碗肉糜粥过来,您就尝一口吧。”
看着海幸趴在床上睡着了,睡梦中还难受得眉头紧锁,钱氏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她摇了摇头,“杨氏那贱人真是狠心,把我的幸姐儿打成这样,由小到大我都没有动过她半根手指头,竟上杨氏越俎代庖,这口气我是真咽不下去啊。”
“唉……。”石妈妈跟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奴婢是看着幸姑娘长大的,她被人打得这样,奴婢也跟着心痛死了。奈何家里老夫人现在又帮着二房,不像从前那么替咱们大房做主,幸姑娘重伤这口气肯定是能出的。”
石妈妈的拱火让钱氏心里的怨怼更上了层楼,她紧紧的拽着被子,又见幸姐儿额间冒出的细汗,声音充满了怨毒,“你说得对,现在的老夫人眼里只有二房,二房傍上了国丈府,成了转着弯的皇亲国戚。老太太素来眼高于顶,哪里还能看得上我们二房?她把冒哥儿强行送回了崇州,如今出了事儿让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就是欺负人呢。”
“那也没办法呀,夫人,咱们大房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了。只是可怜了幸姑娘,这眼看可是有很大机会订亲的,偏偏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呢?”
听到石妈妈这样说,钱氏心里锥心似的痛。她捂着胸口,痛得简直直不起身来。
她眼里发着狠,淬了毒似的泛着寒光,“不,我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要让杨氏,让海珍都要为伤害了幸姐儿而付出代价。”
次日一早,秦老夫人刚醒过来,施嬷嬷正替她梳头,就听耳目说钱氏收拾整齐准备去参加杨太傅的寿宴。秦老夫人吓了大跳,扭过头来,头发都被扯断了两根,“去门房递个话,不准放大夫人出去。嬷嬷你手下快些,咱们过去看看。”
老夫人还没用早膳呢,大夫人就这样给她添堵,施嬷嬷心里不高兴。
等到传话的人一走,施嬷嬷轻声道:“还是老夫人英明,怕大夫人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提前让人盯着,这真要是让她去参加了太傅府的寿宴,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祸事出来。”
“这对母女,如今心里只有自己,哪儿有海家?真以为这还是在崇州老家呢,自己怎么作都有人善后。”
钱氏想了一夜,觉得只有到太傅府上的寿宴上去让杨氏难堪才能稍消她的心头之气。她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杨氏这个二嫁寡妇心有多黑,手段有多好,让满京城的贵妇们都知道知道杨氏不是好人。
她拿定主意早早起身,选了一身最体面的衣裳,又穿金戴银,梳洗打扮妥当,谁知走到门口的时候竟被门房给拦了回来,说老夫人交待了不让她出门?
她要去太傅府参加寿宴这事只有她和石妈妈知道,石妈妈就一直没离开过她,到底是谁通风报信的?
正在钱氏纳闷的时候,石妈妈在她耳旁轻声道:“夫人,只怕这是老太太留的后手呢。”
钱氏一听,心里猛地一咯噔,原来老太太一直不放心她,派人盯着她的举动呢。
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钱氏气愤了回到屋里,把桌上的茶具全都砸到地上,碎裂的瓷片猛地外窜,飞贱到秦老夫人裙裾边,吓得施嬷嬷连忙拦住老夫人,盯着钱氏一脸的愤怒笑道:“这一大清早的,老夫人还没用早膳就过来看你,怎么这么大的气性?”
钱氏徒然有些心虚,她在老夫人面前例来都是伏低作小的,还是头一回让她见着自己暴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