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灰头土脸的退出去。
重巴机械的扭过头看向宣衍,据青逸的说词整个小院都被包围了,而宣衍只有一个人,便能让这些人再不甘心也只得乖乖退出去。一时间他心里十分触动,又像被什么涨得满满的。有什么话要从嘴里说出来,可是到了嘴边又觉得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殿下,身份已然暴露,燕国不宜久留。”
青逸边说边拿眼斜向他怀里的夏夙。
宣衍低头看着怀里的夏夙,什么也没说,示意青筝将人送回房。
“公主殿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扶着夏夙躺在床上,青筝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又不是瞎的,太子殿下这段时日与合仁公主之间的互动充刺着一丝瞹昧,但这二人也不知在碍于什么问题,一直没捅破这层纸。
夏夙合上眼,回避了青筝的问题。
青筝也没继续追问,替她掖好被角就退了出去。
正好看到青逸站在院门口,不时四下探看,她走过去,低声道:“咱们身份暴露,连赫决的人不可能走得干净,指不定哪个犄角旮旯里就藏着他的细作。”
青逸叹了口气,没作声。
青筝继续说,“殿下到底什么打算,这燕国多呆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
“殿下的思虑岂是你我可揣测的。”
这一夜众人的觉都很轻,不过夏夙已经做了决定,起身后用了早膳准备去找宣衍谈谈。
只是她才要走到宣衍的屋门口,院外的脚步声纷沓而至。常年生活在王宫里,她听得出来这是军队才会有的脚步声。是谁带着军队来了?想干什么?惹恼宣衍真想与大唐为敌吗?
青逸和青筝也从屋里出来,接着院门被人有礼貌的敲响,宣衍迈过门槛,他先看到了夏夙,然后淡淡道:“去开门吧。”
因为有了昨夜的经验,这回重巴没那么不安了。他拉开院门,门口的一步石阶下赫然站着燕国的国储,他的身后是燕国的崇王子和慕贵妃。
今日这座小院——蓬荜生辉。
重巴拉开门怔了怔便退至一旁,国储领着崇王子和慕贵妃先后迈进院门。
慕贵妃一见到夏夙,脸上立即堆上惊喜与慈母的怜爱,不由分说冲上来拉着夏夙的手,“夙儿,你真的还在燕国,母妃还以为你真的往陈国去了。”
那日在母妃的寝宫门口她跪了好久都没见着的人,此时戴着虚伪的面具与她母女情深,夏夙徒然觉得浑身好冷。她想抽回手,可是慕贵妃就像真的是失而复得一般拽得紧紧的。
崇王子见状,正要开口,国储抢在他前面用同辈礼朝宣衍行礼,“大唐太子殿下光临我燕国,怎的也不派人通知一声,也好叫我准备一番,大礼相待。”
“国储严重了,本殿悄然至贵国,委实是失了礼数的,你这样客气,倒叫本殿汗颜。”
宣衍皮笑肉不笑的与之寒喧,然后目光扫到崇王子对国储敬荣翻白眼。
“太子殿下,这院子实在是简陋,我已备好宫殿给太子殿下安住,还请随我回宫去吧。”国储边说边作势请。
大唐是块肥肉,不能衔在嘴里,喝口汤也是美味的。
此时的崇王子不甘于后,也笑道:“是啊,此处实在不宜大唐太子殿下如此尊贵的身份,还请回宫去吧。”
瞧着这两个人精明的眼神,一瞬间夏夙想通了太多的东西。他们都不敢得罪大唐的太子,他们都想从大唐太子身上得到好处,又想到自己从前的懵懂无知,就像是眼前被人用纱巾给朦住似的,她就特别的懊悔和发恨。
她用力把手从慕贵妃手里抽回来,说出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难堪的话,“母妃,哥哥,你们是来接谁的?是接大唐太子,还是我?”
她的声音犹显突兀,一时间让慕贵妃不知怎么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