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向三婆连着咳了好几声,她这二儿媳也没有过来要搀扶的意思,而是扭头往屋里喊了一句,“掌柜的,你阿娘回来啦。”
原本还在里面敲得钉钉铛铛的声音立时停下,很快一抹矮瘦的身影窜了出来,他一边在腰间的围裙上擦手,一边惊讶和愧疚的开口,“阿娘,你回来啦,快进来。”
向三婆的二儿子叫向二柱,二柱媳妇见自家男人去搀扶他老娘,白眼都快翻到头顶上去了。蝶依随着他一起将向三婆扶进屋里,然后给向二柱和二柱媳妇交待了向三婆的身体状况。太严重的话蝶依没说,只交待了些注意事项,然后就让向二柱跟她出去马车上拿药。
这二柱媳妇却忽然恨恨的拦在蝶依面前,仰着脖子,一副受刺激的母鸡似的,“你别走,还没说清楚我家老太太怎么跟你在一起的?你说她是晕倒在你车前就是晕倒在你车前?我还说就是你的马车撞的我家老太太,不然你怎会如此好心,既是收留又是请大夫赠药?”
蝶依知道了,自己遇到一个泼妇,不怪这向三婆的儿子在家没话语权。
“你别胡搅蛮缠,事情发生的经过我已经清楚的告诉你了,再有什么问题,你问你婆母便是。”
向三婆也为二柱媳妇说的话感到万分羞愧,这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栽脏人家?“二柱媳妇,你少说两句,别污蔑人家。还有,小梨不见了,不知道被谁绑走了,要不是为了小梨,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回来。”
“阿娘,你胡说什么呢?儿子的家就是你的家,说什么胡话呢。”
向二柱的孝心落到二柱媳妇眼里很是讽刺,她巴不得小梨失踪了,一辈子找不回来,这样一个看起来活不长的老太婆,顶多在不久的将来贴副薄棺材钱,值得哩。
“姑娘,我跟你去取药,谢谢,谢谢。”一边说一边示意自家媳妇,“去给阿娘煮碗粥来,要白米,不要糙米。”
二柱媳妇闻声,当着蝶依的面眼睛都瞪圆了,“白米是给孩子们吃的,我一天忙不完的活儿都只吃糙米,你阿娘什么都不干,一来就要吃白米,合适吗?”
向二柱见蝶依这个外人在场,实在不好发作,尴尬的朝蝶依笑笑,“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
蝶依微微摇头,示意向二柱跟她离开。
从马车上取下药来,交待了熬药的方式和时辰,蝶依这才上车离去。
向二柱抹身再次回了屋,向三婆正靠在床头等着他回来商议如何寻找小梨的事。
递给阿娘一碗水,向三婆喝了一口,“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一定要把小梨给我找回来。你自小身体不好,要不是你大哥每每上山采药给你补身子,哪儿有你现在的活路?小梨是他留在世上的独苗苗,真要是出了事,我没法向他交待,你也没法给他交待。”
向二柱此时心里很是没底,他一个在府城求生活的小老百姓,有什么门路在这么大的府城里找个孩子?可先前阿娘带着小梨失踪,他被家里的母老虎拦着没去寻,已是感觉愧对阿娘,所以于她的请求,他不忍拒绝。
“阿娘可有什么线索么?”
“唉……。”向三婆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些挨千刀的,明明是在这府城里将小梨给掳走的,硬是将我打晕送到了黄罗县,我本就对漳州府城不熟,哪里分得清哪儿是哪儿?要不是偶然听人提到黄罗县,我怕现在还在黄罗县里乱窜找小梨呢。二柱,我想过了,你要是实在没有门路,就去报官吧。”
“报官也要有证据,而且小梨都失踪这么些天的,就算衙门受理了案子,又到哪里去找证据去?”
向二柱的泄气听得向三婆很是窝火,“这是你当二叔说的话吗?先前小梨到你家来,才吃了你多少米,却替你干了那么多活儿,现在她不见了,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压根就不想去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