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溶预料到有可能孙学雍会问这些,但当真被问到还是很尴尬,毕竟她的这两个女婿,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韦涛倒是像醍醐灌顶似的清醒起来,他干啥要惧怕这舅兄呀?他是官,还是个大官,又是自家人,将来说出去不仅能给自己撑腰,还能避免很多麻烦找上门,多好的遮天大树!
“小弟不才,在街上开了间堵坊,生意嘛还算过得去,舅兄要是不嫌弃,明儿有空让妹夫我带你去逛逛,试试手气。”
韦涛语声一落,空气里静得能听见窗外落雪的声音。
孙玉溶难堪得不敢看孙学雍的眼睛,孙嫣倒是敢看,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得很。
孙学雍是孙家出了名的正人君子,都在想韦涛哪里来的勇气,敢开这个口。
“我也不才。”简旺呵呵了两声,“我正在一间酒肆里做账房先生,一月虽说只得几两银钱的收入,但养活自己和阿婉还是没问题的。”
此时的空气比之前还要静,都在想简旺又是哪里来的自信,一月几两银子的收入居然还敢说能养活孙婉和他自己?
孙学雍简直要被这两个活宝妹夫给气乐了,一个开赌坊,一个做账房先生,还都莫名的有底气,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他没答应明日随韦涛到赌坊去碰碰运气,也不接简旺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怎么不见家里的小辈?”
孙学雍的无心问话,直接戳心呐!
“前些年嫣姐儿倒是怀过一个,但……后面没养下来。”孙玉溶在转折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韦涛,眼底是止不住的厌恶翻涌。嫣姐儿为何没养下来,还不是因为这个小蓄牲在外拈花惹草,家里公婆又不护着嫣姐儿,嫣姐儿给气没了的。
至于孙婉,她就没解释了。她早被人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接下来的席面上,韦涛敬了孙学雍好几杯酒,简旺也有样学样,孙学雍有些酒量,并未被这二人灌醉。可一下席面,韦涛也没放弃拉拢孙学雍,竟斗胆包天的提议要带他到妓馆里去坐坐。
若不是看在孙嫣的面子上,他真想将这混账丢出门去。即使孙嫣自身有问题,但他们孙家的姑娘,怎么能委身这种下作之人?
“不必了,有些乏,早些回房休息了。”
被拒绝后韦涛没觉得有多难堪,甚至有些认为孙学雍自命清高,不识抬举。
他回到屋也是这么跟孙嫣说的,“你这哥哥厉害呀,好歹我是他妹夫,给足他脸面想招待招待他,没想到他竟不识好歹,不愿意去,好像我有多乐意奉陪似的。”
孙嫣冷笑着白了他一眼,“上河县这种小地方,那些伎馆里的婊子也只有你们这些轻浪之人有兴致,我雍哥哥是什么人物,人家一身正气,岂会踏足那些龌龊之地?”
“怎么,觉得你哥哥威武就看不起你夫君我了?”孙嫣在镜奁前落饰,韦涛有些不高兴的站到她身后。
望着镜中表情不善的韦涛,孙嫣想着孙学雍在家,她也更有底气,“你什么地方值得人看得起?适才在饭桌上也不知你哪儿来的脸面居然说自己是开赌坊的,怎么,你很光荣是不是?”
“我凭自己本事赚钱,有什么好丢人的?”
孙嫣起身回头,又白了韦涛一眼,那眼里的轻视怎么也藏不住,直看得韦涛心里十分窝火。
孙婉屋里的情形大底与孙嫣屋里的情形一样,不一样的是简旺的反应比韦涛激动,他一直沉浸在自己有这么个厉害的舅兄里。从前只知道孙家似乎很厉害,原没想到竟是这么厉害。
孙婉看着简旺那痴样儿就忍不住嘲笑,“你都不知道我雍哥哥具体是什么官,就激动得这样?”
“是啊,什么官?”
天呐!她怎么嫁了这么个蠢东西?孙婉绝望扶额,“听说晋了吏部侍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