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是出于母性刚强的一面,想要保护好几个孩子,只是没想到会被瀚哥儿怼话。
一时间场面很是安静,安静过后大太太阴测测的乐了,“瞧瞧,一个孩子都拎得比你清,你要自不量力到什么时候?”
“她是拎不清,你好像也没拎太清,我说她不能保护我们,难道你以为你就能伤害到我们了?”瀚哥儿对大太太亦没客气,
活了大半辈子,大太太还是头一回被个孩子怼得无语,她紧紧的扯着手里帕,一不小心对个孩子认真起来,“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是在王家镇,是在我沈字院儿里,难道没有我的准允,你还能逃得出去?”
“我能进来,自然走得出去。”
“那之后呢?”大太太徒然得意的看向二太太和她的一双儿女,“你们要是敢不就犯,知道我会为我女儿怎么报仇吗?让沈宴知跪在冰天雪地里只是小菜碟,或许二房过什么样的日子二房能忍受,可是沈宴知的前程呢?只要我一句话,告上学政,沈宴知的功名还能保得住?”
这下子瀚哥儿算是明白为何沈宴知一个堂堂的举人居然会乖乖跪在这里受罚,原来是有这重威胁在!他不经意间瞟到二太太脸色难看极了,唇页都咬破了。
“你可真卑鄙。”少年声音淡淡的,却透着对大太太的无尽不耻。
“哼。”
大太太得意的仰了仰头,不料竟见到这个不知打哪里来的小少年走到沈宴知身前,说:“你可以起来了,她能保证在你的前程之事上捣乱,我也能保证她什么都做不了。”
昭姐儿也走过去想将沈宴知扯起来,“对,我二哥哥说得没错,你不必怕她。我听宴姝说过她家有个当县令的弟弟,可是县令才七品官,我表舅官比他大,所以你不用怕她。”
沈宴姝一听昭姐儿的表舅比她大伯母的娘家弟弟官大,立即瞪大了眼睛追问,“是真的吗?阿昭,你表舅真的比县令官还大吗?”
“那是自然,宴姝,我当你是朋友,不会骗你的。”昭姐儿说:“你看宴知哥哥身上好冷啊,赶紧带他回去暖暖,你大伯母要是敢继续欺负你们,我就让我父……表舅不让她弟弟当县令了。”
孩子的话不可信,所以大太太和二太太纷纷朝蝶依看去。
蝶依眼里没有大太太,瞧着二太太轻轻颌首,“我家姑娘说得不错,我家表舅爷的官的确比县令大,二太太,我家公子爷也没说错,只要有我家表舅爷在,令郎的功名定能保得住的。”
“敢问昭姑娘表舅爷是……?”
“恕我不可相告,但我家姑娘和公子都是一言九鼎之人,绝不会欺瞒二太太和宴知公子的。”
虽然蝶依未能表明那表舅爷的身份,但二太太想着现在这家人就住隔壁,要是骗了她,她找上门去讨说法便是,于是她莫名的定了定。
可是嚣张惯了大太太却不可置否,一个连身份都不敢表明的人竟敢大言不惭,真是可笑至极。
“你们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大太太不屑一笑。
二太太却是已经扶起沈宴知,“宴知,你要记住,倘或你的前程真的能保住,将来一定要到隔壁去跪地磕头谢恩。”
沈宴知的脚闪得厉害,他比自家阿娘信蝶依说的话,昨夜那个孙兄他是见过的,谦逊有礼,自有一派大家世族的气度,这样的人不可能是骗子。他赌自己的眼光,所以搭着阿娘的手站起身来了。
“儿子知道了。”
大太太见沈宴知敢起身,又怒了,“沈宴知,我罚你在祠堂里跪的是一天一夜,你敢起来,就是忤逆长辈的话,我现在就能到衙门里去告你,让你坐罪。”
“你是什么长辈?”二太太觉得心里有了底气,怼大太太的时候也有了勇气,“是长辈会让一个孩子在冰天雪地里一跪就是一整夜吗?宴知素日里对你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