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盼满脸诧然,她实在是很不想听到苏怜这样质疑的声音。她的夫家姓汪(抱歉,各位宝儿,我不记得之前有没有提过苏盼的夫家姓什么,回去翻了翻也没翻出来,现在就确定苏盼的夫婿姓汪了哈),不仅是朝廷文官清流一脉,还长得一表人才,品性正直,为人有情有义,这样的好郎君,是她苏盼这辈子运气花光了才得来的。虽然她与汪郎接触的时间少,可自打他离京外任,几乎每个月都有书信往来,诉说思念之情,聊聊扬州的风土人情。此时,已让她对那个信中‘小桥流水眼前过,燕携黄昏入巢来’的景像充满期待,她迫不及待立即嫁到扬州去,与江郎一起晨赏烟雨暮赏月。
偏偏这些小意温存的内容又不能对苏怜提及,苏盼垂下眼来,说:“姐姐多虑了,汪郎是君子,他会待我好的。”
苏怜却摇摇头,“盼姐儿,你不可让眼前的幸福冲昏的头脑,这个姓汪的是前程不错,可若是人品不好,我真是担心你往后的日子会过得跟我一样……。”
“姐姐。”苏盼出声打断她,“你其实不想说汪郎的对不对?你想说的是大夫人与我中途做母女,必不会真心待我是不是?”
苏怜不否认,“你就没想过么,她带了个儿子过来,如今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你怎么就能确定她不是想着急将你赶出家门,好霸占家里的家产?”
苏怜不知道她这门亲事是怎么上赶着给逼出来的,苏盼却很清楚。她先是吃惊于苏怜心胸狭隘到如此地步,后是讶然她竟也能说出如此挑拔离间的话来。
苏怜见苏盼沉默不言,眼神中又尽是为难,心里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疑测,一颗心也跟着烦燥起来,“我就知道世上那有什么良善的继母,她不论为你做的哪桩事都是为了麻木你,想将你赶出家门才是她真正的目的。汪家说得好听是清流人家,但其实家里根本没什么置业,且家里一个寡居的老婆子就有得你受的了,你还巴望着跟汪家过好日子,别被杨氏给骗了。汪家肯定也是娶不到什么正经的名门贵女,才将主意错在你的身上,看中的无非是你背后的苏家,想着往后能借着你的势博个好前程。好妹妹,嫁不对人这样的苦,姐姐一个人尝就够了,实在不想你去受这么罪啊!”
听着苏怜义愤填膺的话,苏盼先是懵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觉得她字字带刺,还找准了她心房的位置插。什么叫汪家娶不到正经的名门贵女?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难听?苏盼极力忍着怒意,声音却止不住的往下冷,“汪家的确家底不丰,不过请姐姐放心,母亲不仅为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还有阿娘留给我的嫁妆,还有宫里皇后娘娘的添妆,还有姐姐你的添妆。汪家家底却是薄,这些我是知道的,可有了我这些嫁妆,汪家就算什么不做躺着也能吃好几辈子。再说姐姐嘴里的那个寡居老婆子,年前我与母亲去过汪家一趟,伯母言语和蔼,很是好客,与我们说了一下午话也没见她露出过半丝不耐烦,反而愧疚家里儿子远在扬州,没办法到苏家来请安。如此实大体明事理的婆母,能让妹妹遇到,是妹妹的福气。且汪郎是个有志气的,肯定能凭自己的本事拼得一方天地,根本用不着我背地里操什么心思。最后一点,姐姐,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不容易,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的姐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的父亲是当朝国丈,仅凭这两点你就能在京城抬头挺胸做人。而你有的,不正是我有的?我怎么就不是正经的名门贵女?虽然在见识上我或许不足,但与汪家结亲绝非是我高攀。”
苏怜闻声,会意过来苏盼的意思后,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羞臊得无地自容。苏盼将什么都看得通透,哪里用得着她来指点迷津?她不安的缴着手里的青色帕子,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这一趟,没说过这些见识浅薄的话。
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苏怜将唇页抿得毫不见血色。“是姐姐说错话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