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觉让开路,蝶依推开门,便觉眼前一阵风拂过。
苏瑜合眼歪在迎枕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才眼帘轻启。视线模糊之后逐渐清晰,见那人已神色担忧的坐在榻沿上。
“身子可还妥当?”
苏瑜轻轻微微叹了口气,“无妨,适才晗哥儿来过了,是过来请罪的,他是将这件事全然怪责到自己头上了。这孩子在成长的同时还能坚持住自己的良善,我感到很欣慰。”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轻轻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他便双手握着,想将自己掌心的温暖都传递给她。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溢落,苏瑜的心一丝丝的抽疼,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眼角淌下的泪水也在默默诉说她失去孩子的悲苦。
宣祈抬手去拭泪,“你现在身子虚得很,不要再伤心了,你若舍不得,咱们再要个孩子就是了。”
她想到适才宣晗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不由自主的唇角掀起,“我想让人到大相国寺走一趟,为这苦命的孩子做几次水陆道场,今生无缘母子,也希望他下次能投个好胎吧。”
“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一会儿我就吩咐下去。”能听到苏瑜说这句话,他知道眼前的女子算是缓过来了,“有没有肚子饿,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吃食进来?”
“已经用过了。”苏瑜说:“倒是你,我又没有性命之忧,你何必急冲冲赶来?弄得我有多娇弱似的。”
宣祈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角吻了吻,“阿瑜,我要跟你白头到老呢,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苏瑜心疼中又感着感动,丝丝暖意在眉眼间溢开,柔声道:“我想靠在你怀里睡一会儿。”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皇后娘娘昨夜滑胎的事没用多少时候宫里宫外就都传遍了,还伴随着景阳宫被查,云妃娘娘被困,蓉妃娘娘不知所踪这几条大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猜测无数。
寅国公府,岳云眉在午后听说了这事,那时她正在婆母玉夫人屋里做针钱,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跳了起来,“阿娘,您是不是听错了,阿瑜那么一个谨慎小心的人,怎会出这样的事?”
玉夫人抱着孙子昀哥儿逗玩着,“你公爹午膳时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
岳云眉的针线做得不好,在娘家时就拿不出手,嫁到了寅国公府,她娘家阿娘还担心自家姑娘这点笨拙会让玉夫人看不上眼嫌弃。没想到玉夫人丝毫没有介意,岳云眉过府后还手把手的教她。在娘家时岳云眉爱学就学,不爱学,阿娘的强迫也奈何不了她什么。可是到了寅国公府,她也知道婆母到底不是亲阿娘,自己要是学不好,她不会像亲阿娘那样惯着自己,在这样的压力下,她倒也能学得有几分上手了,如今至少给昀哥儿绣几根老虎须,做个虎头帽还是没有问题。
此时手里的针线做不下去了,“那铁定是阿瑜心善,上了景阳宫云妃和当,才害得她滑胎的。不行,我现在就进宫去看看她。”
“你打住。”玉夫人看着毛毛躁躁的儿媳妇,“现在娘娘正是伤心的时候,你去看她岂不是再去揭她疮巴?怎么也得等个几日,让娘娘缓缓,心思没这么郁结的时候再去。”
岳云眉虽然心里很牵挂苏瑜,但也觉得婆母的话有道理。没了孩子肯定难过,自己这个时候去探望,她肯定心里更加不舒坦。只得坐回去,“唉,真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
苏府。
杨夫人咽下最后一口保胎药,立即接过那婆子递上来的小册子。这小册子是苏盼的嫁妆册子,先前夫家已经将聘礼给抬来了,杨氏一并登记在册,当作苏盼的嫁妆再抬回去。
苏盼要嫁人了,羞羞答答的坐在杨氏一首,一张长开的俏脸红红润润的,像三月妁红的桃花般明艳照人。她很感动杨氏为她所做的一切,不仅替她寻了一门好亲事,还让她嫁得如此风光,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