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柔和苏瑜同时回身,看到一男一女站在一个胭脂摊前。男的身材谈不上魁梧,但看上去却是很有力气,轮廓刚毅,皮肤成淡淡的小麦色,整个人有种将领的气势。
他身边的女子绾着头,一身缟素,髻鬓间戴着两朵素白簪花,笑容明媚中带着讶异,整个容貌让苏瑜瞧着似曾相似。
“二姑娘,二姑爷。”
善柔拱手打招呼。
能让善柔放低身段谦卑的人自然是雍王府上的人,二姑娘,二姑爷,那就雍王的女儿和女婿了。
“我看着你从绸缎铺子出来,这位姑娘是……。”实则,她是想问这位其貌不扬的姑娘是谁。她也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未有多余的意思。
但善柔却不这么想,显然这个意外令她很不安。“这位是奴婢的亲戚,才来成江城,奴婢带她四处逛逛,奴婢就不打扰姑娘和姑爷了,告辞。”
徐蒙注意到站在善柔身边的姑娘虽然长得一般,但她的站姿规矩中透着散漫,散漫中又透着倨傲,像就一枝翠竹般坚韧有余。她明明发现自己在看她,目光却平静得无波无澜,更有一股沉寂威严之势,这不是一个寻常女子见到富贵之家之人的本能反应。
这便是雍王爷的秘密,父亲让他暗中查找的异样吗?
她到底是谁?能让善柔紧张到要赶紧将人带走?
苏瑜在被打量的时候,她也在打量那个姑爷,他看自己的目光大胆中透着探询,显然这不是个有身份的人对一个相貌平平的人该有的视线,所以这场相遇并非偶然,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善柔,这便是府上的二姑娘和二姑爷吗?”雍王妃的亲女儿,能不觉得眼熟么?
善柔倏地拽住苏瑜的手腕,冷喝“这不是你能说得上话的人,走吧。”
徐蒙见着善柔将人拖走,他作势奇怪的问宣珠,“善柔没事吧,我还没见过她这么凶的一面。”
宣珠也正疑惑呢,“是啊,母妃不在了,连善柔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徐蒙轻轻拍拍她的肩,“别难过,你已经嫁给我了,就是我徐家的人,娘家可回可不回,对于娘家奴婢的态度,也不必放在心里,走,咱们不是出来散心买胭脂的吗?”
这窝心的话听得宣珠心里暖暖的,跟着徐蒙转身之际,她没注意到徐蒙看向善柔离去的方向眼睛寒了又寒。
善柔将苏瑜送回小院便折返至绸缎庄子,用刀逼着掌柜交出先前苏瑜所绘的三张绣样图。
掌柜却不肯交出原图,只说“在下画功尚可,可照图重描,不然您要是拿走了不拿回来,届时在下拿什么给刚才那姑娘交差?小店是诚信经营,一旦失了诚信,谁还肯定帮衬?姑娘你若执意不肯,这成江最是太平之地,雍王爷绝不允许在他的治下有你这般放肆之人。”
掌柜搬出了雍王爷,今日之事雍王还不知情,真要闹到他跟前肯定讨不了好,还会带累王爷的贤名。
照图重描,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她收了刀,让掌柜当着她的面将苏瑜所绘的三幅绣样图重新画了一遍,她再三确定无一不妥才折身走出店门。
掌柜看着善柔离去的背影,眼神愈发的沉寂,伙计靠过来说“掌柜的,这姑娘来者不善啊!”
“你记住,最近倘或是有人来打听咱们铺子的情况,就按我方才教你的说。”
掌柜脸色严肃,伙计也不敢大意,“是,小的明白。”
善柔拿着三幅绣图样虽是离开了绸缎铺子,但这毕竟是苏瑜接触过与有人过交谈的地方,她丝毫不敢大意,于是左右邻里街坊都去做了调查,实在没发现异常这才放心回到雍王府。
深冬的天气,例来冷风萧瑟。
雍王刚与蒋成儒说完话,善柔便走到他面前,主动交待了今日她曾带苏瑜上街之事。
雍王并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