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采玉这样说,袁嬷嬷也忍不住抹泪,“咱们姑娘福大命大,这一路走来也没少经历坎坷,咱们就当这次是个大坎坷,等迈过去,一切就都好了。”
“姑娘还怀着孩子呢,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采玉越说声音越哽咽,“蝶依,蝶依,你快醒醒吧,快告诉我们姑娘到底去哪儿了?”
“蝶依会醒的,宫里的用药都是贡品,是顶好的药材,又有御医精心照看,肯定会很快就醒过来的。”袁嬷嬷安抚采玉,同时也安慰自己。
采玉点点头,心里还在继续祈祷。
入秋后的京城愈发的清凉,虽是季节交替的正常现象,但这清凉中总让人觉得充刺着一丝怪异。
明日就要送雍王妃的棺椁出京回成江,雍王爷一宿未眠。
只要人‘善云’不曾出京,他便半刻也不能松懈。
善柔走进来,恭敬的曲了曲膝,“王爷,上床安置吧,那怕眯一会儿也好。”
雍王爷缓缓摇摇头,“可有什么异常?”
“一切正常。”
雍王爷点点头,善云和善柔都是他培养出来的死士,而且是最优秀的。这次行动折了一个善云,虽然有些惋惜,但为了大业,她死得值。
晨曦时分,雍王爷半梦半醒间眯了一小会儿,等到天彻底亮透,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盆中水面倒映的影子,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在随三国使臣进京的那一刻起,便彻底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用过早膳后,召拂宫从成江同来的人整装待发,雍王爷也有意当着众多宫中太监宫婢的面清点随身物品,连雍王妃尸体边上摆的随葬物,都让人瞧得清清楚楚。
此举,衬得他甚是光明磊落。
“送王妃回成江的吉时已到,众人随队先行出发,途中不可扰民。本王去向陛下辞行,稍候会追上大家,出发吧。”
“是。”
这一队人马统共三十,加上雍王妃的棺椁,浩浩荡荡开始出宫。
雍王爷算计着皇帝下朝的时间,赶去候在御书房外。
宣祈得知雍王爷在等他,与萧景仁和青蓝一起站在廊下,这里离御书房不远,只是几人都没急着往那里赶。
“送葬的队伍属下已经仔细查过了,连雍王妃的尸体都没放过,没有任何异常。”青蓝脸色凝重。
萧景仁又道“雍王爷这是打算在回成江的途中与什么人汇合么?这么说来咱们要跟雍王妃一路了。”
“这老狐狸太沉得住气,除了刺杀蝶依时有点动静,其余都静得很。”青蓝紧了紧手里的刀。
“五哥,你身边不能离人,青蓝得留下,还是我悄悄跟踪雍王爷出京吧。”
宣祈没作声,他沉着眼色,凌厉的轮廓也看不出怀绪。
雍王的狐狸尾巴迟迟没有露出来,这他更担心苏瑜的处境,是不是他疑错方向了,或许雍王是这其中一环,但对于苏瑜的下落,他也未必真的知情?
刺杀蝶依的是沈重霖身边的人,可是派去监视的人也没任何动静传回来。
沈重霖和雍王都如此的太平,到底是谁真正掌握苏瑜的下落?
揣着满腹疑思,宣祈回到御书房,他站在房外庭中,接受雍王的跪拜。
“老臣今日起程回成江,特来向陛下辞行,万望陛下保重龙体,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王爷磕了头,听候皇帝指示。
“回成江路途遥远,皇叔年纪大了,路上一切小心。”
“谢陛下。”雍王爷声音提得很高,怕皇帝听不见他的感激和忠心似的。
雍王爷是上午离开的,后脚萧景仁就跟了上去。
下午夕阳开始落山时,宣祈正在御书房看着布防舆图,采玉气喘嘘嘘跑来,险些在门口撞上青蓝,“陛……陛下,蝶依……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