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见皇帝震怒,立即将宫里的太监宫女都遣了出去。
梁太后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正和方嬷嬷分析苏瑜的用意,皇帝便气冲冲的进来了。听到皇帝用‘贱妇’答谓苏瑜,便知此事有多触怒龙颜,“她想干什么皇帝心里不明镜似的么?”
皇帝滞了一滞,凌厉的眼中竟是疑惑,“朕还是不相信她有这样的胆子,肯定是背后有人出谋划策。”
梁太后摇了摇头,一想到自己有把柄在她手里,就恨得牙根痒痒,“皇儿不要忘了,她可是你小皇叔宁愿到连云犯险都要娶进府的女人,她要是没有手段,岂会将皇儿你架在火烤?你下令让沈重霖主张为连云筹备粮草和药材,她与沈重霖是什么关系?会相信沈重霖真心实意替连云之困?一直到今日才有动作,可见她也是隐忍过后做的决定。你在此事上不积极响应,她便让你受天下人诟病。”
皇帝脸拉得很长,梁太后继续言道“她今日大张旗鼓闹得满城风雨,只有一句‘皇帝你不作为’的潜台词罢了。就算她将御赐之物搬到当铺去又如何,天下人只会认为她一个妇人担心自己丈夫,一心只为丈夫解困,你或下令斥责,便是你这皇帝毫无体恤臣民之心。”
“朕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听着皇帝无奈的声音,梁太后深有同感,她何尝不是因为轻敌而让苏瑜捏住把柄?
“连云那边形势远比京城暴光的焦灼,儿臣原想再拖个半旬,再抽调各地粮草齐齐往连云送。”届时,制造些言词恶意抵毁宣祈,他再展现出一副与天下民生同甘共苦的慈悲和豪情,这一代圣君的名声岂不是会遗留千古?“如今突然暴出来,儿臣想拖个日都有人议论,母后,儿子想过了,提前抽调各地粮草齐往连云。”
梁太后默了一默,深知儿子不愿提前暴光此事的深意,“明明这么好个机会,就因为苏瑜那贱人胡来而错过了。”无尽的可惜随着梁太后的气息四散开来。
皇帝却淡淡的笑开了,只是那笑有些阴狠,看起来很是渗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儿臣可不想错过了。”
“苏瑜将事情闹得这样大,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儿臣适才想了想,粮草和药材也不必拖了,只是连云离京城路途不近,途中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儿臣也不能有所保证。”
梁太太看着儿子殷测测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爽快,“哀家懂你的意思了,还是我儿聪明。”
皇帝对着梁太后拱手作了一揖,“是儿臣乍一听到不好的消息,才在母后面前气急败坏,是儿臣失仪了。”
梁太后松了松神,端起方嬷嬷先前沏的茶,呷了一口,“既然做了决定,就该釜底抽薪才好,万不可给某些人丝喘息的机会。听说那贱人身子不好,在民间请了大夫,只是王府严得跟铁桶似的,里面有什么消息,始终探听不得,哀家还真是好奇事发后她会如何是好。”
“她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等到小皇叔一殁,她还不是任由母后您处置。”宣祈一直是他的忌惮,死在连云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先前朝堂上有大臣提起将北国质子送到连云,在哀家看来这主意真是好极了,只是要顾忌天下众人诟病拿稚子换太平的谣言,才让那质子逃过一劫。听说苏瑜和那质子关系极好,还唤她作阿娘,从前肖三姑娘怎么哄那孩子都得不到半分亲昵,那贱人收买人心还真是有一套。”
皇帝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如今肖三姑娘已经成了他的贞嫔,他不愿意再有人将她与王府扯上关系,“母后有所不知,近期京城来了一批北国的杀手,一直潜伏在摄政王府附近,如今大唐与北国正僵持不下,北国杀手来京的意图便不用猜了。”
“你怎么知道是杀手,而不是来救宣晗的?”梁太后问出心中疑惑,毕竟北国虽有新皇登基,但论身份,谁都没有这个质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