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她在广德楼有幸遇到苏玫,这回居然在芙蓉巷碰到沈重德,她与沈重霖这一家还真是到哪儿都有碰见的缘份。
“那站到门口的是沈家的二爷,沈家大爷是个当官的,这粮米铺子正是迎进门的妾侍的陪嫁,这沈二爷做着这铺子里的掌柜呢。”
沈重德站到门口,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也没注意到斜对面的茶楼有人看着他。
此时他心心念念的,是个叫玉倌儿的姑娘。
沈重德左右看了看,又回头跟铺子里的伙计胡乱交待了两句,便甩着袖上了街。
他走得越久,眼神越鬼祟,直到站到一条不知名的深巷里,抬手敲响了眼中老旧的门。
开门的是个老妈妈,穿红戴绿,脸上还扑了许多的粉,见着沈重德,笑得极不正经,“哟,这不是沈二爷嘛,好些时日不来,我还你以为你忘了我家玉倌儿了呢。”
老妈妈拍过来的帕子刮来一阵香风,嗅得沈重德如痴如醉,“不过两个月嘛,家里那只母老虎给我生了个儿子,怎么也得在她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嘛。”
“不管如何,只要二爷没把我们玉倌儿忘了就行。”老妈妈边说边把沈重德往院子里拉。
这条巷不是不知名,而是不具名,有人叫它寡妇巷,有人叫它小秦楼,还有人叫它私窑子,总之,这条巷子是那些身上有几个钱又去不成正经伎馆的好色之徒最爱涉足的地方。
玉倌儿只十七岁,却在这间私窑里做了两年的暗娼,沈重德是对她出手最阔的恩客,自打勾搭上沈重德,除了每个月不能接客的那几日,她每天都在盼着沈重德。
沈重德一推开门,玉倌儿便扑了过去,声音娇柔,“二爷,你可是忘了奴家了,这么久都不来找奴家,奴家好怕你不要奴家了。”
听着这娇柔妩媚的声音,沈重德只觉着整着身子发酥,当即抱着玉倌儿就开始乱啃乱摸,一路将她逼倒在床上,什么话也没说,手不安分的往玉倌儿的身下探去……。
与玉倌儿在床上腻歪了一整日,离开前沈重德将五十两银子交到老妈妈手里。
老妈妈欢欢喜喜的福礼谢过,“二爷下次早些来,我们玉倌儿可记挂着呢。”
沈重德大爷一样摆摆手,心里却有些不耐烦。
刚才在床帷间玉倌儿竟告诉他想做他的外室。
他是喜爱玉倌儿的稚嫩娇柔,但她毕竟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做他的外室有辱他沈二爷的身份呢。出了院门,沈重德便想着这院子往后还是少来为妙。
疏不知他的一切举动,都叫人看在眼里并通禀给了正妻万氏。
万氏先前有身孕,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服侍沈重德,又仗着自己有身孕不准沈重德亲近其他女子。生下儿子后,她又坐月子,自然也不能近身侍候,数来数去她有大半年没和沈重德亲近了。
近期,她发现沈重德不再和从前一样急于想和她亲近,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肯定沈重德背着她肯定有猫腻,府里那些服侍的女使媳妇她注意了两个月,没见到什么蛛丝马迹。但家里太平,不代表外头没情况。于是她安排人偷偷跟着他,今天终于逮到了他的小辫子。
沈重德刚风流了一场,心下十分餍足,哼着小调儿大摇大摆进了府门。
一进自家院子,本想先去看看儿子,发现奶娘和儿子都没在,便抬脚到正屋问,“儿子呢,哪儿去啦?”
自打吉祥在来京途中被山贼给掳走,春桃便顶替她的位置成了万氏身边最亲近的女使。先前二奶奶派去跟踪二爷的小厮回来回话,她全程在场,听得真真切切。这会子二奶奶背对着二爷,二爷才没看见二奶奶黑如锅底的神色。
“二爷,奶娘将小公子带来太太那里去了,太太想小公子了。”
沈重德哂笑一声,坐下自己动手沏茶,“原来是阿娘想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