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探望伤员的过程算不得多么复杂。
因为领袖师特殊的前线与后方分级诊疗制度,绝大多数情况稍好的中轻度伤员,此时此刻都不在城内的野战医院里,而是在城外镇子上的后方医院进行疗养。
所以马拉申科在城内一线野战医院里所能实际探望的,那说白了大多数都是缺胳膊少腿、动弹不得,或者是脑袋上缠满绷带、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纱布的重伤员们。
重伤员本身就没有办法进行过多的互动交流,谈话谈得太多只会影响到伤情的恢复,马拉申科也只是逐一问候关心过后便很快退出了病房。
在领袖师自己的地界上,不论走到哪里几乎都是主角的马拉申科也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待在病房里太久,战士们一激动难免会和自己多说两句,这话匣子要是真一打开、那可就没完了。
一直跟在马拉申科身后的吉尔倒也是恪尽职守,把自己认为该拍的照片、理应被记录下的瞬间全都拍下来了,受伤的战士们和马拉申科之间的对话也被以做笔记的方式记录下不少,直到和马拉申科一起走出病房这才算完。
“我们.呃,现在还要去其它什么地方吗?”
已经跟着马拉申科忙了一路的吉尔看上去还有些意犹未尽,时至此刻也仍旧对野战医院内的各处都充满好奇,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看看。
眼瞅着吉尔这情况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就这样了的马拉申科,倒是不追求能有什么改变。
如今的马拉申科对吉尔这小丫头片子,更多的是一种近乎佛系一般的态度,只要大差不差就爱咋咋地吧。自打跟这小丫头片子在一起之后,各种各样的意外就总是接二连三,马拉申科现在甚至都感觉有些身心俱疲了,简直他娘的比打仗还累。
“行程到此为止,我这边还要赶回去处理军务。”
“你是想见两个医生护士采访一下,还是说搭便车跟我一起回去?自己决定吧。”
眼见马拉申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么说,虽是好奇但也并未想过要在野战医院里逗留更久的吉尔,几乎是想都不带想地应声开口回道。
“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这里.我也不认识其他什么人,没有一个人是我熟悉的。”
确实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居然给了个“怕生”当理由。
若是按马拉申科的理解,干记者这行的咋可能会怕生?怕生的人还干得了这行?逗我呢?
虽说确实感到有些迷惑,不过马拉申科倒也没再往下多想,没必要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跟这小丫头片子争个因为所以然出来,不假思索的话语紧跟着便脱口而出。
“那来吧,上车,该走了。”
护送着马拉申科前来的小车队,缓缓前进在已经被战火打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柏林城区外围街道上。肉眼向车窗外望去,随处可见皆是各种各样的废墟和炸得豁口巨大的破烂建筑。
街面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红军战士在站岗放哨维持秩序,时不时还能看到以班为单位的巡逻队,全副武装地在人行道上走过、警惕着四周。
至少在已经被领袖师攻占夺取的实际控制区里,马拉申科就是决定这区域范围内任何事物的最高军政长官,甭管你吃饭睡觉还是打枪放炮,严格来说都可以由马拉申科说了算。
这里是一切都按战时条例严格执行的军管区,空气中弥漫着的炮火硝烟和血腥的味道,时刻都在无声地证明着这里的不宜生存与生灵涂炭。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出来讨生活、挣扎于死亡和希望的缝隙之间的人们,也依旧在各自艰难地行动着。
街道上的人烟稀少但绝不是没有,除了维持秩序和巡逻的红军战士外,一些面黄肌瘦、破衣烂衫,一看就是本地战争难民的人也并不罕见。
他们有的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