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重要,但这场临时召开的作战会议也没有太多需要反复去说的东西。
所以在简洁明了地强调了这一件事的重要性之后,马拉申科索性也就挥了挥手示意会议散场,让大家各自回去忙各自该忙的事情,忙完早点休息了。毕竟明天一大早起来还得收拾收拾东西往柏林城外赶,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在众人散场之后,会场上却是留下了马拉申科和拉夫里年科这哥俩,以及政委同志还没走。
收拾完会议纪要文件的政委同志合上了钢笔,早已习惯了只有一只胳膊的政委同志做起这些普通人需要两手来干的工作,现如今已经是行云流水、丝毫不费力气。
看着政委同志在一旁忙着收拾文件的动作,马拉申科忽然有些感触。
虽然不想面对,但那仍是现实。
在这最后的短暂日子里不知道还能再看着政委同志像这样收拾文件多久,现在还能与政委同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也许天人永隔之日就是在明天,也许还有段日子,这谁也说不好。
想想那样的日子只感觉自己心里现在就有些空荡荡的马拉申科,不禁抬起头来冲着一旁的政委同志开口说道。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还能坚持得住吗?”
另一边上的拉夫里年科闻言也把目光转了过来,而政委同志听见这话却是一下子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我的话还好,最近这两天没出什么毛病,也许癌细胞也需要休息,它可能得过段日子才会出来继续跟我战斗。”
“.”
闻言的马拉申科先是不语,政委同志见马拉申科没说话也是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而开始接着忙手中的活计、收拾这摊子工作,空留把俩人都瞅了瞅、看了看的拉夫里年科拍了拍马拉申科的肩膀示意。
“走吧,出去抽根烟清醒清醒,我看你现在就像刚刚烤出炉的面包,你最近精神压力可有点大。”
拉夫里年科成功地把马拉申科叫到了外面,吹着迎面拂来的凉风、感受着泽洛高地上带有血腥味的丝丝惬意,大抵能猜到马拉申科方才在想什么的拉夫里年科给自己点了根烟,又给马拉申科接上了火,并随即缓缓开口。
“伱在想政委同志还能不能坚持住?在柏林之战结束以后?”
“.”
马拉申科抽着闷烟、吹着凉风没有说话,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即便这只是在拉夫里年科面前不想有伪装而已。
“嗯我大概能理解,我猜也是这样。”
“是啊,我们都知道这么久以来,政委同志一直是靠自己的意志力才支撑下去的,他意志力的源泉来源于对这场伟大战争胜利的渴望,他想亲眼见证这一幕的到来。”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马拉申科。我们每个人既然活着就是在迈向死亡,何况这还是战争年代,兴许明天死的就是你我兄弟俩。想开点,对于政委同志而言,能见到这一天的到来或许是最好的归宿和结局。他是一名战士、一名党员,你我也是,我相信你能够理解。”
“.”
唇齿之间继续往外冒烟的马拉申科不置可否、并未直接作答,在袅袅青烟萦绕指尖缓缓飘散之际,轻眯着双眼朝柏林城的方向目视远方黑夜的马拉申科直到一根烟燃尽,这才终于保持着继续眺望远方的姿态朝拉夫里年科缓缓开口。
“道理我们都懂,但人心是肉长的,兄弟。因为有了情感我们才配称之为人,才让我们有了彼此信任、团结、凝聚在同一面旗帜下并肩奋战的可能,但情感恰恰也是我们的弱点,每个人的人性中都抹不掉的弱点。”
“理性上我早已接受这一切现实,但情感上我始终不愿面对这一切。我总是自私自利地希望他能留在我们身边更久,日复一日、一如既往地陪伴着我们。纵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