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黛亲眼看见,时母从精神病区楼走了出来。
还一脸的得意?
是的,时黛再三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时母脸上这笑不是假的,她出来了,还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医院?
时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怎么会出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脑子里瞬间有个想法成了型,时黛有些不太敢信。
她苦笑了下“时黛啊时黛,你就是防备心太重了,怎么可能呢?”
她想劝自己,纯粹就是她多想了而已,时母出来,这肯定有问题,现在出现在这,难保不是她精神也有病?毕竟以前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时黛不相信,她会是一个正常的人。
可是,她最有可能的,就是来看任母的。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都卡的太好了。
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就偏偏在任母痛哭流涕知道她错了,想挽回自己的时候呢?
时黛眼泪扑朔一下就落了下来,她心里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是不停的劝着自己,不会的,怎么会呢?
人家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任母讨厌她到了骨子里,就几天的功夫,抱着她哭的不愿意撒手了。
时黛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原来,并不是她铁石心肠,也不是她反应迟钝,或者是心理有问题,医生的诊断单还放在她手里,时黛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她好的很,更是前所未有的健康。
所有反常的事情,只要稍微用点心,都能查的出来,肯定有问题。
不管是人,还是事情,都是如此。
时黛轻笑着,顺手把自己脸上的痕迹给擦了,把手里的诊断报告折好,放进了包里,大步走了出去。
时黛坐在车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能够平静下来。
这些事情太奇怪了,时母不过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家庭妇女,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事,就是换了任沅芷和自己。
一辈子都那么的刻薄,没脑子,情商低,眼睛更是长在头顶上,只能看见比她厉害的人,巴结来巴结去的,小市民形象。
她哪有这么大的能力?竟然能这么悄无声息的,从监狱里跑了出来?
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路上走着,来医院跟回家一样大胆。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原因。
她是正大光明出来的,不怕人查她,她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撑腰。
还有时母,她来医院到底是干什么?
是找任母,还是来检查身体?时黛现在还不确定,她必须要找到证据,对于任母,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不愿意给她定罪,即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时黛觉得自己真的是可怜的不行。
可是没办法。有些事情,她不想承担,也得承担,她欠了任母的,也无非就是十月怀胎的艰辛,但是生而不养,她也没资格说任何话。
时黛平复了很久,才终于给周步打了个电话过去。
“少夫人,请讲。”
周步语气十分轻松,心情应该还不错。
“想麻烦你帮我查件事情,暂时先不让霍靳川知道,成吗?”
周步是霍靳川的人,时黛本来不想麻烦他的,但是能做这件事情的,除了周步,也没其他人了,光是能力,其他的跟周步就明显不是一个水平的。
周步愣了下,“少夫人,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话刚说完,一抬头,就看见电梯门打开,霍靳川正站在外面,直直的看着他。
那句少夫人……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显然,周步想多了,霍靳川不仅听见了,还直接对着周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了扩音。
时黛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霍靳川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