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城。
原巡抚府已经被赵老爷安排人打理出来,苏楚陌在赵府住了一天之后便搬进原巡抚府中。
正是午后,苏楚陌在后院吩咐阿七事情,忽然听见了院墙底下有沉闷的响声和痛呼,像是什么人掉了下来。
两人同时往声源处看去,阿七右手下意识按上腰间的剑柄,目光警觉地朝墙角走去。
“什么人?”
墙角尚未枯黄的草丛里隐约看见一道人影,阿七并未贸然靠近,在距其还有三步左右的地方驻足,出声问询。
那人却未开口,只一味发出痛苦的呻吟,听着不像是装的,阿七静候片刻,还是用剑鞘将草丛拨开,躺在地上的人衣衫上尽是殷红的血迹。
“王爷,是个受伤的女人,看样子伤得很重。”阿七确认了一遍之后转身回话。
苏楚陌稍一沉吟,道“先找个空房间安置着,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阿七自是不可能自己将人带进去,便去唤了两个临时找来伺候的丫头,半搀半抱将人送到最近的一个空房间。
大夫来得很快,听说是燕王找大夫,连铺子里的事情都没有交代清楚就急匆匆带着药箱跟着苏楚陌手底下的人往巡抚府跑。
“受伤的是这位——这位夫人?”上了年纪的人瞧着榻上的人有些眼熟,又不敢随意猜测,只好迂回着问了一句。
阿七看出这大夫像是认识女人的样子,只是看病要紧,也没急着打听,只叫他上前诊治。
“这伤的也太重了些,琵琶骨上的伤痕穿过了整个胸腔,也不知她是如何活下来的……”一遍检查着伤势,大夫一遍摇头叹息。
这听着便像是在动用私刑,可苏楚陌一行人刚到殷城第二天,看这伤势的样子最少也有一两个月了,大夫隐隐觉得触及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再开口,沉默着将伤口处理好。
“这位大人,伤势已经处理好了,草民会再开一道补血养身的方子给这位夫人,劳烦大人让人跟草民拿一趟腰。”拱手同阿七行礼,大夫如此说道。
阿七惦记着要查出女人的身份,怎会让大夫轻易离开,婉言道“我还有两句话要问问先生,请先生移步。”
大夫心里一咯噔,又没法儿拒绝,战战兢兢跟着阿七到了院子里。
“大人,里面这位夫人的伤势虽说严重,只是既然坚持到了现在,便没有性命之忧了,只需好好调养便好了。”不清楚阿七要问什么,大夫只好自己先一骨碌说了。
阿七也没打断,由着他说,等他说完了才问,“我瞧着先生像是识得伤者,不知这人是什么身份?”
“大人竟不知么?”震惊之下,大夫忘了阿七的身份,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我该知道?”阿七心中莫名,却也因此意识到这女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负责大夫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
大夫被阿七这一问,背后倏然冒出冷汗,他居然这么跟京城来的大人说话,不会被杀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