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帮忙瞒着罢,凌渊的人已经搜的越来越仔细,仅凭他们已经瞒不住了,现在还不到让人知道皇帝驾崩这件事情的时间。”苏楚陌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一直在思索,来找李昭烟的路上就已经得了结论。
“也好。”人死如灯灭,虽说先前是有过节的,可眼下总归没必要计较,“那就让阿七带人去照看着吧,定北王的人已经在京城外,只等暗卫将皇长孙带回来之后就可以和凌渊撕破脸皮,再怎么也要等到事情大致尘埃落定再说。”
……
太和殿,苏昭曦正襟危坐于宝座之上。
随着阶下三鸣鞭,整个太和殿都回荡着鞭子划过空气而后触地的声音,气氛极其肃穆。
“跪——”鸣鞭官扬声唱道。
在鸣鞭官的口令下,阶下群臣齐齐行三跪九叩礼,偌大的太和殿,里里外外俱是衣物摩挲与叩首声,竟无半点别的声音,其场面自恢宏壮阔。
三日前,久不入京的定北王顾东承未经通传便直接领兵进京,带着下落不明的皇长孙苏昭烟直逼皇宫,当着众人之面言“先前凌大人临危受命,暂管朝政,如今皇长孙已然归来,就不劳凌大人费心了。”
大权在握,凌渊如何甘心放手,想着反正他不过一个异姓王爷,这么多年手上的势力应当已经被皇帝收回的差不多了,并没有多少害怕的心思。
身后是近些天已经投靠自己的人和原本就站在自己这边儿的人,凌渊格外的有底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皇长孙年幼,又多日未归,本官担心皇长孙被奸人蛊惑,不如暂缓皇长孙参政,先让他跟着几位大人学习?”不情愿归不情愿,凌渊却也不是不会做样子的人,话说的还算周到。
不料顾东承竟莽撞至此,抬手便带出腰间的剑,早些年在战场上饮血无数的宝剑此时泛着细碎的光,顾东承剑尖直指凌渊,开口便是足以让这些个文弱官员闭嘴的气势。
“本王有皇上手谕,奉命护持皇长孙顺利登基,凌大人若要抗旨,本王便是当场斩杀了你,想来也不是什么错处?”
说着,顾东承握着缰绳的手松开,自怀中取出明黄色圣卷,大大咧咧便要递给最近的官员,“来,大人瞧瞧这是真是假,可别日后说本王耍滑头。”
这谁敢接?定北王另一只手上的剑可比手要靠前太多,便是故意将谁伤着,只说一句失手,谁又能同他追究。
“不,不必了,此等假传圣旨之事王爷必然不会做,既然是皇上的意思,着礼部准备登基大典就是,只是不知皇上……”
“已经有了新皇,还扒着皇上不放做什么?他这一生为东临耗费了多少心血,便连两天也歇不得?”顾东承一瞪眼,目光凶狠地看向开口的那位大人。
“不敢不敢。”分明只是关心皇帝,被顾东承这么一盯,这位大臣却莫名慌张起来,忙摆手撇清关系,“下官只是多日不见皇上,担心皇上的安危,既然王爷有皇上手谕,我等自是信服。”